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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主义范式与城市政治 汉克· V. 萨维奇 罗纳德· K. 福格尔  罗思东 译 王 旭 校 【摘 要】论文回顾和总结了自20世纪初期以来，区域主义演变的四种形态，以及大都市政治的相关内涵。 论文从地方政府间关系的角度，分别剖析了大都市政府、公共选择、新区域主义、地域重划与再区域化 等四种区域主义范式产生的动因，总结了这四种范式各自的特点以及它们所受的批评。同时，以当代区 域面临的问题为中心，提出了未来区域主义的取向，并将此视为复兴城市政治的新契机。 【关键词】大都市政府新区域主义 地域重划 再区域化 治理 一、 引 言 过去一个多世纪以来，城市学者运用了四种主要的理论框架来研究大都市与区域治理问 题。第一，大都市政府学派 （metropolitan government school）寻求以中心城市来控制城 市边缘地区的扩展，中心城市进而成为大都市城市，并将城市政府定义为大都市政府。大都 市政府理论的价值取向为效率与公正，这是 20世纪初期到 50 年代政治学的主要方面。许多 这方面的优秀成果发表在权威的政治学刊物上，而且鲜有持异议的学者和实践者。这一波区 域主义常常被称为旧区域主义 （old regionalism）。 其次，公共选择学派 （public choice school）兴起于 20 世纪五六十年代，试图在一 定程度上解释大都市内不依赖于中心城市政府的、范围更大的公共服务传送系统。该学派认 为，如果存在大都市治理的话，并不是由于有一个全能的大都市政府，而是因为一系列的地 方间协议与合作在发挥作用。这种理论立足于市场模型，主张城市间在为公民和企业提供优 质的公共服务方面彼此竞争，否则，人口和企业就会流向新兴的郊区。公共选择学派笃信市 场价值，不相信等级制组织能够保证公共服务传送的效率与效能。这个理论更多地以经验主 义为基础，往往不太关注公正。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对于地方公共经济的探讨，对公共选择 理论作出了一些修正，认为大都市治理的安排受制于结构，而非仅仅成形于市场过程。这一 理论学派与多数坚持大都市政府主张的大都市政策制定者和实践者意见相左。 新区域主义 （new regionalism）是大都市与区域治理的第三种主导理论，于 20 世纪 汉克· V. 萨维奇（Hank V. Savitch ），美国路易维尔大学城市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罗纳德· K. 福格 尔（Ronald K. Vogel ），路易维尔大学政治学系，教授；罗思东，厦门大学政治学系，副教授；王旭，厦门 大学历史学系，教授。本文是美国政治学会（APSA ）第 104 届年会（2008 年 8 月 28 －31 日，波士顿）的 会议论文。 1 90 年代得到发展。鉴于在实践中建立大都市政府很难，新区域主义者很少强调结构性改革， 而是将城郊之间持续存在的发展差距问题（特别是对美国而言）摆在首位。公共选择学派的 失败表明，市场过程显然无力处理公正问题。由于新的“地方公共经济”学派关注一个更为 复杂的大都市治理结构并取得研究进展，加上对大都市改革的实用主义考虑，一项经过微调 并以问题为导向的战略，即“没有政府的大都市治理”演变成形。 大都市与区域治理的第四种，也是最近的一种理论主张——地域重划 （rescaling）或 再区域化 （reterritorialization），它为解释新区域主义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理论内涵。对 新区域主义的批评，主要是它缺乏经验证据来支持所谓的“没有政府的大都市治理”的成功。 更为重要的是，内尔·布伦纳（Neil Brenner）提出了对新区域主义的更加全面复杂的理解， 他的建议是“新国家空间”（new state spaces）（Brenner，2004）。在当前全球资本主义发 展的必威体育精装版阶段，城市区域（city-region）被理解为更广泛的国家领土重构的一部分。 区域主义的每种理论框架总结于表 1。在后文当中，我们将对区域主义的诸种理论、相 关研究的历史演变以及这些理论的当代形态，进行详细的探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