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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访谈 Exclusive Interview 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 调动民间力量 加快经济转型 《中国债券》：这一轮国际金融危机可以说对我 不断地流向城市，再加上城镇每年新增劳动力需要 国经济产生了不小的冲击，您认为这次金融危机的 就业，使得就业形势始终是严峻的，于是经济增长 经验教训对我们有哪些警示？ 必须高速度。 厉以宁：在 2008 年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 2008 年的经济波动表明，当该年 11 月起经济 产生强烈冲击以前，不少人对中国经济增长的高速 增长率下降到略高于 6% 的时候，失业人数就骤 度和出口贸易增长的势头都感到满意，只有较少的 然上升了，似乎中国经济增长率只有达到 9-10%， 人察觉到中国经济发展的方式存在问题，越来越具 甚至超过 10%，就业问题才稍稍缓解。为了社会 有出口依赖性质。这次的金融危机使较多的人认识 稳定，看来高速增长是唯一可供的选择。从另一个 到，这种出口依赖型的经济增长方式不能再继续下 角度看，这意味着中国经济，包括若干中国大中城 去了，否则中国经济难以走上稳定持续增长的道路。 市，已被迫地走在高速增长的道路上，非高速不可。 可以说这是我们从经济波动中学到的最宝贵的经验 经济增长率下降到 7% 以下就会出现社会不稳定等 之一。 情况。 为什么中国经济会成为出口依赖型，为什么某 如何实现经济增长 ? 无非要依赖投资、消费、 些大中城市企业也成为出口依赖型？要回答这个问 出口。其中，对投资的依赖是一贯的。20 世纪 50 题，首先要认识到，中国经济在这以前己经成为高 年代起，投资就在经济增长中起主要作用。尤其是 速度增长依赖型的经济。中国经济增长必须有高速 政府投资的多少，长时期以来一直是经济增长的主 度，这是受就业压力越积越大的逼迫所致。换句话 要推动力量。至于消费，直到现阶段，由于种种原因， 说，进入 20 世纪 90 年代以后，由于国有企业改革 一直没有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剩下的就 所引起的人员分流，以及由于农村多余劳动力一直 是出口，近些年来正是出口在中国经济中起着越来 6 中国债券 2011.1 专家访谈 Exclusive Interview 越显著的作用，对经济增长率 和就业的贡献越来越大，从而 使得中国经济增长对出口的依 赖也越来越突出。 能增加出口，并不是坏事； 即使在今后，我国仍然应该重 视出口贸易，需要继续开拓国 际市场。但较大程度地依赖出 口，却不是好事，因为这容易 导致我们受制于人，受制于其 他国家的政策变动，受制于国 际形势的动荡不定。何况，在 过去这段时间内，出口的产品 中有相当多的产品全凭中国劳 动力成本低廉，而企业盈利空 间则是有限的。除劳动密集型 产品出口外，还有一些产品是 高耗能型的，它们在生产过程 中消耗的是中国的能源，污染 则留在中国，因此对中国来说 是得不偿失的。尽管这些产品 的出口维持了一部分工人的就 业和为国家挣得了外汇，但这 是一种不可持续的出口带动经 济增长的方式。 出口产品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之路。城市的繁荣或衰退，取决于自主创 《中国债券》：您认为可以 新的力度。不管是国有企业、民营企业还是混合所有制企业，莫不如此。 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来改变这种 自主创新做出了成绩，城市和企业不仅掌握了核心技术，而且创立了 出口依赖型的经济增长方式？ 品牌，拥有了自主知识产权，国际市场也就打开了。在国际金融危机 厉以宁：我认为，一是靠 的冲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