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代鲁国工商经济.doc

周代鲁国的工商经济 朱承山 朱宁 西汉迄今，学界已存有共识：周代鲁国为礼仪之邦，文化发达，学术进步，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邹鲁文化，则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干，两千年来一直影响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影响着人们的行为习俗。而对于周代鲁国的经济，尤其是工商经济，论者往往不以为然，不屑一顾。诸如：鲁国人的观念是“重农抑末”，鲁国“不重视经济发展和建设”，“鲁国的建国方针，是一种束缚社会生产力的封闭式的建国方针”，“鲁国的手工业产品是为贵族消费服务的，基本不用于交换”，“鲁国是货币经济最不发达的大国之一”等说法，不时见诸论文、典籍或述评。而笔者所见资料，虽不能说鲁国的工商业发达，但也不致于说“最不发达”，或云“落后于诸国”。仅就此陈述浅见于次，以就教于方家。 一、鲁国工商业的兴起 古代的工商业即指手工业与商业。据考古资料，早在原始社会晚期，我国的手工业就已独立，并完成了与农业的社会大分工，以物易物的商业行为也已出现。夏商时期，完成了商业与农业、手工业的分离，出现了从事商业活动的人群。《尚书·酒诰》云：“妹土……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是说商周时期商族人已奔赴各地从事商业活动。商周时期的钱币海贝，也在国内大量发现，这一时期的手工业制品，诸如铜器、骨器、玉石器等，尤其西周制品也在鲁地屡屡出现，说明西周时期的鲁地工商业已经兴起，国家对工商业的管理也已介入。《周礼、天官、内宰》说“凡建国，佑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货贿”，是说建国时，国都必须设立市场，以供国人互通有无，从事贸易。管理市场的职官是司市，“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以次叙分地而经市”①，而具体管理市场的是质人，“质人，掌成市之货贿，……凡卖价者质剂焉”②，即作为交易的管理者，接受质询，调解纠纷，主持公道。西周时期从事交易，获得朋贝的记载也不乏其文。商周时期，按人们的职业划分，为士农工商四个阶层，已说明工商在社会中的地位与作用。而由于“工商食官”③，属于官工官商，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工商业的发展。春秋时期出现私营商业，“处工就官府，处商就市井”④就反映了这种变化，继而私营百工也大量涌现。鲁国工商业在春秋战国时期也同其他诸候国一样，迎来了它的繁荣期。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如是说：“邹鲁濒洙、泗……地小人众，俭啬，畏罪远矣。及其衰，好贾趋利，甚于周人”，鲁人对“以贾趋利”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对商业经济有了更务实的追求。 二、鲁国的手工业发展 据史料及考古资料证明，鲁国是周代手工业兴旺发达的诸侯国之一，它的发达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它的手工业产品面广量大，二是在众多的手工业产品中，涌现出不少的名牌，引领着当地的手工产品向更高的层次发展。社会的需求则是手工产品研制、开发、创新、发展的推动力。 西周时期，鲁国的手工业种类已经不少，至春秋战国时期，新品种不断出现，这些手工制品满足着不同阶层、不同行业、不同身份人群的需求，并非如某些学者所云“主要满足王室贵族的消费”。《管子·轻重乙》以为，春秋时期“一农之事必有一耜、一铫、一镰、一耨、一椎、一铚，然后成为农；一车必有一斤、一锯、一釭、一钻、一凿、一銶、一轲，然后成为轲；一女必有一刀、一锥、一针、一鉥，然后成为女”，引文所云各种产品，在鲁国也同样拥有，且绝大多数出自鲁人工匠之手，这说明鲁国手工业的发达。据资料，周代鲁国手工业至少有10余种行业，可生产出数以千种的产品，满足了本国上至国君卿士，下至庶民百姓的生活需求。这些行业包括金属（铜、银、铁）冶铸加工业、制陶业、制骨业、纺织业（纺线、布帛、织履、裁缝等）、编织业（织蒲、编席筐篓，编箔苫、搓绳等）、木业、酿酒业、建筑业、髹漆业、射御制造业、工艺品制造业（主要是玉石骨角制品、琉璃制品、金银丝镶嵌、玉石玛瑙镶嵌等工种）等。 据《周礼·考工记》记载，当时的手工业分工较细，有的人员只会从事一个工种，每生产一种产品，往往具有多个工种，如：制造车辆的有七个专门工序，因其中的部分工种技术含量较高，不经专门培训的人无法胜任，故需专事其职。这七个工种是轮（车轮、车盖）、舆（车箱）、庐（制作战车上的兵器把手）、弓（副车架）、匠（储车建筑）、车（专门制造大车）、梓（车上的乐器悬架、箭靶）。 1977-1978年，国家文物局批准，对鲁国故城进行了大规模的勘探试掘，试掘面积虽然不大，但收获颇丰，出土了一大批周代的手工业制品。⑤ 周代鲁国的手工业作坊主要分布于故城的中、北部，包括冶铜、冶铁、制骨、制陶等。冶铜遗址共发现两处，均为西周，并使用至春秋。其一在坊上村正北，名之为药圃冶铜遗址，因发掘时该地为药圃。遗址南北长200米，东西宽70米，总面积14000平方米，遗存有红烧土块、铜渣、窑址等。发现的冶铜窑址平面呈瓢形，尚残留有窑壁、炉床、火道、烟囱等。另一处冶铜遗址在盛果寺村北，为故城的北门里，其南北宽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