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后东欧民族关系与国际联盟.doc

一战后东欧民族关系与国际联盟 《世界民族)2005年第4期 一 战后东欧民族关系与国际联盟 茹莹 内容提要一战给东欧地区的民族关系以巨大的冲击,而凡尔赛体系作出的战 后安排使该地区的民族关系进一步复杂化.在这一背景下,从稳定战后欧洲秩序的 角度出发,主要的战胜国建立了一个在国际联盟保证之下的少数民族保护体系,它是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以国际组织监督与调节的形式处理和解决民族冲突的尝试. 关键词东欧民族国际联盟少数民族保护体系 在当今世界上,民族冲突已经成为危及地区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在处理和解决民族 矛盾的问题上,国际组织的作用正变得越来越不可忽视.在这一方面,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存在 的国际联盟(以下简称国联)少数民族保护体系曾经作了较为有益的探索,它是人类历史上第 一 次以国际组织监督与调节的形式处理和解决民族冲突的尝试.值得注意的是,这一体系的 确立与一战后纷繁复杂的东欧民族关系有着直接和密切的关系.本文拟从一战后东欧民族关 系的角度分析国际少数民族保护体系形成的历史背景. 一 ,一 战对东欧民族关系的冲击 研究东欧问题的学者们常常以”百衲被”,”万花筒”等词来描述东欧民族的复杂性.①由 于语言文化的差异,宗教信仰的不同以及政治,经济利益与社会资源的分配不均等原因,长期 以来东欧各民族之间存在着很深的隔阂与矛盾.这种民族关系状况因一战的爆发而进一步尖 锐化. 首先,在一战期间,参战双方都开动宣传机器,极力激化敌对国家内部的民族,宗教矛盾, 以此作为取得战争胜利的重要手段.在对一战中欧洲的民族关系进行研究时,阿兰?沙普发 现,”战争的双方都在打机会主义的牌:鼓动敌方阵营中不满意的团体采取一系列行动,从制 造内部动乱到发起暴动以至要求从所在国家分离出去”.②交战国双方所采取的主要做法就 是宣传”尊重少数民族权利”,实现”民族自决”.为了在关于一战后世界重建问题上赢得人民 的支持,1917年1月10日协约国宣称,要”重新组建欧洲,确保一个稳定的体制,并且以尊重 民族权利和所有大,小国家的人民拥有完全安全与经济发展自由为基础”.③面对这一挑战, ①参见RaymondPearson,NationalMinoritiesinEasternEurope,1848—1945,theMacmillanPressLtd..1983,P.1. ②SeamusDunnandT.G.Fraser(eds.),EuropeandEthnici0:TheFirst%WarandContemt~raryEthnicCoict,Routledge, 1996,P.11. ③C.A.Macartney,NationalStatesandNationalMinorities,London.1934,P.184. 21 同盟国则反唇相讥,它在1月llEt答复说:”如果敌人要求全面恢复受侵略者的权利和自由, 承认民族的原则和小国家的自由存在,它将足以令人回想起爱尔兰和芬兰人民的悲剧命运 …… “①矛头所向直指英国和沙皇俄国.不过,交战国双方所使用的”尊重民族权利”,”民族 自决”这些”武器”在很大程度上是一把”双刃剑”,它在打击敌人的同时,也伤及到了自身. “英国关于小国家和民族团体权利的言论可能会受到比利时,波兰和华盛顿的欢迎,因此有助 于作战,但是它同样可以被埃及,印度和爱尔兰所接受,经常带来消极的影响.”②在沙皇俄国, 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等竞相染指的民族关系极为复杂的东欧地区,这种宣传更是激 起了不同民族对于独立与自由的渴望,并激励着他们为之而斗争. 其次,在一战期间,参战国经常利用一个国家内不同民族之间的矛盾来达到巩固其军事胜 利的目的.这也是历史上强国常常使用的”分而治之”的做法,其结果往往是民族,宗教矛盾 的激化.例如,在与塞尔维亚的交战中,奥匈帝国便利用南斯拉夫各民族之间的矛盾挑拨离 间,以促使他们手足相残.奥匈帝国在巴尔干的集团军中,第8军,第l3军,第l5军,第l6军 中大约有近1/4的官兵是来自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克罗地亚等地的克罗地亚人,由于宗教 信仰不同,信仰天主教的克罗地亚人在与信仰东正教的塞尔维亚人作战时,表现得尤为英勇, 以至于奥匈帝国的皇帝还曾为克罗地亚人的英勇作战而对他们进行褒奖.⑧ 第三,在特殊的战争环境下,部分国家内部一些少数民族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民族,宗教 问题也随之变得更为突出.在战争的背景下,为了取得胜利,一个国家几乎需要调动其全部的 人力与物力来为之一搏.与此同时,国家内部的稳定与统一成为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 在不遗余力地进行爱国主义宣传以号召国民为之一战的同时,政府往往特别关注国内少数民 族的行为取向,”只要国家间的政治促进一种普遍的紧张氛围的话,少数民族将总是被担心和 不被信任”,并且少数民族团体”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