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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10, Vol. 18, No. 7, 1046–1051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进化观点下的幸福研究 李宏利1 张 雷2 (1 河北大学教育学院应用心理系, 保定 071002) (2 香港中文大学教育学院教育心理学系, 香港) 摘 要 人类社会生活的一项重要目标是追求幸福(happiness), 影响幸福体验的因素有食物、财富、 婚姻及友谊等。寻求幸福与避免痛苦能让人们的幸福需求得到满足。幸福和痛苦不是人类通过进化获 得的一种最终机能, 然而幸福和痛苦对人类远古祖先的影响在于调节行为活动以增加生存与繁衍可 能。为什么有些环境刺激比其他刺激更能让人体验幸福？为什么回避痛苦与追求幸福同样重要？为什 么幸福体验有相对性、过度性与目标性的特点？这些问题可以在进化观点中得到较好回答。人们的幸 福感可以在认识基因与环境关系的基础上得到加强, 如加强亲属联系、强化社会合作、重视婚姻承诺 以及满足本能欲望等。 关键词 幸福; 不幸; 生存; 繁衍; 进化观点 分类号 B849:C91 幸福从哪里来是一个人类祖先乃至现代人 行为遗传学研究显示某些个体可能会比其他个 都非常关注的重要问题。现代人工作、学习与生 体更能体验到痛苦, 然而一些个体可能会比另外 活的一项重要目标是获得幸福, 几乎没有任何个 一些个体更能体验到幸福(Nes, 2010) 。幸福体验 体以不幸福或痛苦作为人生目标。古往今来, 人 与遗传素质有关(Stubbe, Posthuma, Boomsma, 们在意识或无意识中、长时间或短时间内、直接 Geus, 2005; Weiss, King, Enns, 2002), 也与远 地或间接地追求幸福。幸福是一种个体主观心理 古祖先的进化环境特点等有关(Nes, 2010) 。进化 体验, 很多研究都用主观幸福感来概括个体是否 观点下的幸福研究指出现代人的幸福会遭遇一 体验到幸福。然而, 研究显示一些环境刺激, 如 些障碍(Buss, 2000; Grinde, 2002, 2005; Nesse, 可口食物、漂亮房子、真挚友谊与美满婚姻等, 更 2004), 诸如：(1)在进化适应性环境中已经形成的 能让人体验到幸福 (Buss, 2000; Grinde, 2005; 人类躯体(主要是大脑) 的机能难于适应复杂的现 Kohler, Behrman, Skytthe, 2005; Lyubomirsky, 代生活环境; (2)进化心理机制以适宜性为目标, Sheldon, Schkade, 2005) 。同时, 环境中也存在 也有出错的可能, 如回避毒蛇与蜘蛛等刺激让人 让人不幸福的因素, 例如危险动物、失诺关系与 恐惧但有利于繁衍, 人类也会把类似于毒蛇形状 破碎家庭等 (Buss, 2000; Grinde, 2002; Nesse, 的弯曲木棍或绳子看成毒蛇, 这些知觉或行为活 2004) 。幸福体验会增加人的免疫系统的生理机能 动均不利于幸福; (3)进化适应性诱发个体围绕资 (Segerstrom Sephton, 2010), 这说明幸福体验 源与求偶机会展开竞争, 自然选择的一个结果是 可能与生物进化有关。幸福并不是任何特定文化 差异性的繁衍成功, 某些个体可能会比另一些个 或特定经济背景下人们所特有的心理感受。不同 体获得更多资源 , 留下较多后代, 体验较多 文化背景下任何个体的大脑中都有幸福概念,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