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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勃伦《有闲阶级论》的学理价值 李风华8，万康6 (湖南师范大学a．马克思主义学院；b．公共管理学院，长沙410081) 摘要：国内学术界对凡勃伦思想的研究大多强调其制度分析，忽略了其中更为突出的阶级分析。作为一个 结构性概念，阶级分析占据主导的方法论地位，可以对许多制度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而制度总体上是一种状态 结果，是有待解释的，因而制度分析只是一种补充。澄清凡勃伦的方法论也蕴含了如何看待非马克思主义的阶 级分析问题。将凡氏的阶级分析方法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进行比较后发现，凡氏的阶级分析方法对马 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具有补充作用。因此，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方法的基础上，适当吸收和借鉴 非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在非本质性的经济与社会现象的分析及相关概念工具的构建方面是必要的。 关键词：非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有闲阶级论》；制度分析 中图分类号：F091．9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2674(2017)07—045—07 《有闲阶级论》关于上层阶级追求炫耀性消费和炫耀性休闲现象的揭示，对于今天的经济现象仍然 有着一定的解释力。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当前学术界对《有闲阶级论》的方法概括几乎毫无例外地强调 其制度分析，对阶级分析却视而不见。为此，本文将简要阐述《有闲阶级论》的基本方法，并比较阶级分 析与制度分析在该书中的地位与价值。同时，考虑到凡勃伦的阶级分析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存在 着重要差异，因而从发展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的意愿出发，尝试发掘凡氏阶级分析中的一些合理成分。 并对如何正确看待非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这个一般性问题谈谈我们的看法。吸收和借鉴非马克思主 义阶级分析中的合理因素，这将有助于进一步发展中国的阶级分析理论。 一、阶级分析还是制度分析：《有闲阶级论》的方法问题 在《有闲阶级论》中，凡勃伦尝试从社会演进的角度探讨有闲阶级及其相关的社会心理现象，大致包 含了有闲阶级的起源、有闲阶级的生活方式、消费标准、精神特征以及相关文化现象等几个方面的内容。 有闲阶级是野蛮时期社会中的上层阶级，该阶级的本质性特征是脱离劳役(industry，而不仅仅是生 产)，故而有闲。上层阶级所从事的活动通常都是非劳役性的，比如政治、战争、宗教信仰、学术研究、运 动竞赛等等。而下层阶级则从事各种劳役性职务，包括耕种、家务、服侍工作等等。区分这两者的关键 并非生产与否，而是前者所蕴含的掠夺性成分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功勋和荣誉。相反，劳役性活动虽然为 社会生产了众多必需品，但因为缺乏掠夺性而为人所鄙视。有闲阶级的这种特征起源于野蛮时期。凡 收稿日期：2017—03—24 作者简介：李风华(1975一)，男，湖南安仁人，湖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万康(1992一)，男，湖北 鄂州人，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政治学研究。 45 万方数据 骞代鲣济研究2017年第7期 会，而取而代之的后者属于掠夺性文化。①在野蛮时期的初始，由于男女两性的差异，男性热衷于进攻掠 夺，战争与狩猎成为男性的专有职务，而妇女只能从事辛苦而低贱的种植、烹饪等活动。当掠夺行为成 为族群的惯常行为时，一种至关重要的制度出现了，那就是私有制，而有闲阶级也同时应运而生。 私有制下人们开始无限制地追逐财富，为了展示自己的金钱力量，有闲阶级找到两种基本途径：炫耀性 休闲和炫耀性消费。休闲即免于劳役，它是拥有财富和社会地位的明证。上层阶级藉此确立了尊卑有序 的、用以区分不同等级的身份地位。炫耀性休闲和炫耀性消费是上层有闲阶级证明其身份的基本方式，它 们体现在有闲阶级的生活方式、精神特征和相关文化现象等方方面面。这种涉猎范围的广泛性使得《有闲 阶级论》与通常的经济学著作有别，它更接近于社会学和文化人类学。这也决定了分析方法的多层次和角 度：既有阶级，也有制度，同时还包括演进、文化等等基本分析要素。当前国内学术界几乎毫无例外地将制 度分析视为凡勃伦的方法论核心，这一解读是错误的，它受到了当前流行的制度经济学的严重误导。 首先，凡勃伦的阶级概念是清晰的，指向客观存在；而制度概念是含混的，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