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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解析《中美联合声明》 中美双方第一次站在了平行的，致力于引导世界未来发展趋势的历史 新起点上 文/吴白乙 1 月 19 日发表的《中美联合声明》是中美关系史上又一个具有 里程碑意义的重要文件。这是中美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再一次发表联 合声明。其实，在为胡锦涛主席访美进行前期准备的过程中，中美双 方对是否再次发表联合声明这个问题上的想法曾不尽一致。但经过后 来的磋商，还是决定发表联合声明，这本身也是一个重要成果。 历史新起点 胡主席此次访美最为两国上下和国际社会普遍关注的，就是要对 中美关系再次做出定性和定位。《联合声明》第 3 条指出，“中美致 力于共同努力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以推进两国 共同利益、应对二十一世纪的机遇和挑战。”这就明确了中美关系的 性质是一种合作伙伴的性质，而维护这一关系的原则是双方要相互尊 重，其最终目标是互利共赢。上述各点凸显了两国领导人高瞻远瞩的 历史眼光、求同存异的政治智慧和脚踏实地的合作精神。 “相互尊重”所表示的相处原则之所以具有新意，原因在于过去 三四十年的中美关系中，双方政策之间存在的“不尊重”、“不平等” 或“不对称”是影响彼此战略互信的根本原因。过去美国对中国的重 要性、作用、力量的认知乃至预期同今天相比有很大差距。对照地看 上个世纪 70 和 80 年代的中美三个联合公报、1997 年的联合声明， 我们不难发现当时中美两国的主要聚焦点还在于双方关系的潜在合 作以及分歧和差异。至于应对地区、全球范围的挑战，中国的能力和 影响都还有限，美国还不像今天这样明确地认为中国应该并且可能与 之承担“共同责任”，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从这个角度看， 此次《联合声明》中美方接受“相互尊重”原则，其积极意义在于美 国作为掌握全球重要领导权的一方，它的世界观有所突破，意识到中 美这样两个大国最终将走向平等地位。尽管两国有“不同的政治制度、 历史文化背景和经济发展水平”（第 4 条），但只要“相互尊重彼此 选择的发展模式”（第 7 条），两国完全可以“成为发展积极合作关 系的典范”。 “互利共赢”是《联合公报》为双方规定的既定目标，其重大含 义十分抢眼。毫无疑问，美国是一个守成大国，中国正在快速发展之 中，虽然双方已经在安全、经济、社会、能源、环境等广泛领域产生 了很强的相互联系，同时也存在一些利益冲突和认识上的困惑。未来 我们能否为全世界作出榜样，跳出大国关系的历史诅咒，关键在于今 天是否确认一个相向而行的共同发展目标。 《联合声明》明确要求双 方致力于达到利益共享，成就双赢的局面，这既是目标的澄清，同时 也是作出一种规范，对双方今后政策的动机和行为都将产生导向作用。 需要注意的是，在《声明》第 3 条中，双方还明确谈到要实现这 个目标，除了进一步深化双方的沟通和协调以外，还“需要和国际伙 伴和机构进行更加广泛、深入的合作，以形成和落实可持续的解决方 案”，目的是“促进世界和平、稳定、繁荣和各国人民的福祉”。这 反映出两国在处理双边关系中的多边视角，一是认清中美关系的保障 不仅取自双方的意愿和作为，还要将多边关系、其他的双边关系纳入 视野；二是认识到要取得持续的合作实效，也必须依赖其他关系的良 好运行。这些观点都是历史性的进步。过去两国只是泛泛讲中美关系 搞好了，可以对地区和世界的稳定繁荣发展作出重要贡献，是单向思 维定式。而今两国一起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得到了诸多的经验教 训，终于看到中美关系是世界发展中的一组重大关系，双方第一次站 在了与世界历史平行的位置上为自己定位，去寻找致力于引导世界未 来发展趋势的新起点。这丝毫不意味着未来中美两国可以共管这个星 球，这是不可能的，中国也不会这样去做。《联合声明》体现的仅仅 是两个大国深刻认识到在历史的节点上对世界的发展对人类的命运 负有共同的责任，而且这种责任要通过与国际机构和其他伙伴的广泛 合作才能够实现。 清晰确认双方彼此国际角色 与上述性质、原则和目标相关，《联合声明》的新意之处还在于 双方对彼此的国际角色予以清晰的确认。在第 5 条中，“美方重申， 美方欢迎一个强大、繁荣、成功、在国际事务中发挥更大作用的中国。 中方表示，欢迎美国作为一个亚太国家为本地区和平、稳定与繁荣做 出努力。两国领导人支持通过合作努力建设二十一世纪更加稳定、和 平、繁荣的亚太地区。”实际上，这种对彼此定位的再确认也有某种 规范意义，一是美国不将中国的强大和成功视作威胁，二是中国接受 美国作为亚太国家的身份，同时规定其参与本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