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速欧洲的政治经济学分析.PDF

国际政治经济评论 “多速欧洲”的政治经济学分析∗ ———基于欧盟成员国发展趋同性的实证分析 丁　 纯　 张铭心　 杨嘉威 　 　 内容提要:在«罗马条约»缔结６０周年、英国脱欧之际ꎬ欧盟面临往何处去的选择ꎬ由 来已久的“多速欧洲”概念被作为欧洲一体化未来可能发展的选项之一由欧盟正式提出ꎬ 并引起了广泛的重视和热烈的讨论ꎮ 本文详细梳理了“多速欧洲”的理念沿革、法律制度 安排和相关实践ꎬ并使用成员国层面的宏观经济数据ꎬ从实证层面检验了成员国在经济 上趋异的事实ꎮ 这与其他导致民众“欧洲认同”下降等相关因素一起构成了当前“多速欧 洲”被提出的客观背景和原因ꎮ 由此看来ꎬ它更多的是基于对目前现状的默认和无奈的 选择ꎮ “多速欧洲”既有可能成为推进渐进式一体化的良方ꎬ也有可能导致欧洲实质上的 分裂ꎮ 因此ꎬ欧盟领导人应审时度势ꎬ积极稳妥地推进欧洲一体化ꎮ 关键词:“多速欧洲”　 经济趋同　 欧洲一体化　 政治经济学 － － ２０１７年３月１ 日ꎬ欧盟委员会主席让 克劳德 容克(Ｊｅａｎ Ｃｌａｕｄｅ Ｊｕｎｃｋｅｒ)在欧 洲议会就«欧盟的未来»白皮书发表讲话ꎬ阐述了欧盟在英国脱欧后未来可能面临的 ① － 五种发展前景ꎮ 这五种发展前景中的第三种ꎬ即“多速欧洲”(Ｍｕｌｔｉ ｓｐｅｅｄ Ｅｕｒｏｐｅ) 选项因较符合现实状况并受到德国、法国等大国的赞同而广受关注ꎮ 从«欧盟的未 ② 来»白皮书来看ꎬ 当前阶段的“多速欧洲”是指有意愿、有能力的国家可以在防务、货 币、税收等领域的一体化道路上先行一步ꎬ无能力或无意愿的国家不强求同步进行ꎻ欧 盟内不同国家间的一体化深化程度、成员国向欧盟让渡权力的范围可以不同ꎬ但欧洲 一体化的最终目标不能改变ꎮ ∗ － 本文为欧盟优秀让 莫内中心项目(项目编号:２０１５ ２６２９)的阶段性成果ꎮ 作者感谢匿名评审专家的建 议和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研究所自设课题基金的支持ꎬ文责自负ꎮ ① － － － ｈｔｔｐ:/ / ｅｕｒｏｐａ.ｅｕ/ ｒａｐｉｄ/ ｐｒｅｓｓ ｒｅｌｅａｓｅ＿ＳＰＥＥＣＨ １６ ３０４３＿ｅｎ.ｈｔｍꎬｌａｓｔ ａｃｃｅｓｓｅｄ ｏｎ ２０ Ｊｕｎｅ２０１７. ② － 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ｏｍｍｉｓｓｉｏｎꎬ “Ｗｈｉｔｅ Ｐａｐｅｒ ｏｎ ｔｈｅ Ｆｕｔｕｒｅ ｏｆ Ｅｕｒｏｐｅ Ｒｅflｅｃ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Ｓｃｅｎａｒｉｏｓ ｆｏｒ ｔｈｅ ＥＵ２７ ｂｙ ２０２５”ꎬ１Ｍａｒｃｈ ２０１７. ２ 欧洲研究　 ２０１７年第４期　 “多速欧洲”并不是一个新的概念ꎬ此次“多速欧洲”的提出之所以备受瞩目ꎬ一方 面因为这是欧盟首次在战略层面将其作为欧盟和一体化未来的五个选项之一在白皮 书中正式提出并加以讨论ꎻ另一方面在接连遭遇一连串危机、“欧洲认同”空前下滑、 英国脱欧、“去一体化”、“疑欧”民粹主义空前高涨之际ꎬ“多速欧洲”的提出普遍被外 界视为欧盟凝聚共识、重聚队伍、防止脱欧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以退为进”的最后努 力ꎮ 本文将详细梳理“多速欧洲”的相关理念沿革、法律制度安排和具体实践ꎬ从政 治、经济、社会等多个角度分析当前提出“多速欧洲”的现实背景和原因ꎬ并探讨“多速 欧洲”的实施与欧洲一体化的前景ꎮ 一　 “多速欧洲”的理念沿革、制度安排与实践 (一)“多速欧洲”的理念沿革 ２０世纪６０、７０年代ꎬ为了解决一体化扩大和深化中遭遇的瓶颈ꎬ“多速欧洲”的相 关理念相继出现ꎮ ６０年代末７０年代初ꎬ在实施了关税同盟和共同农业政策之后ꎬ«维 尔纳报告»(Ｗｅｒｎｅｒ Ｒｅｐｏｒｔ)提出了建立经货联盟、实现货币一体化的计划ꎬ其中的举 措之一就是缩小成员国的汇率波幅ꎮ 按照该计划ꎬ各国保证使欧洲各国间汇率波动幅 度大大低于欧洲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