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价值的分歧——在政府理想和理想政府之间.docx

2013年1月学术交流Jan．，2013总第226期第1期AcademicExchangeSefialNo．226No．1政府价值的分歧——在政府理想和理想政府之间姚尚建(华东政法大学政府理论研究所，上海201620)[摘要]从思想史的角度，相似的价值体系并不内在相同，西方自由主义传统观催生了平等 主义；在中国，专制主义传统则衍生了平均主义。从行政哲学的普遍性意义看，在特定国家的特定 时期，政府价值与社会价值并无二致，这就形成了公共价值的统一性，因此政府价值无法通过街头 官僚或政府机构自身完成自证，只有社会才有权以价值的吻合度来证明政府管理的正当性与有效性。[关键词]政府价值；公共生活；公共价值[中图分类号]I)03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8284(2013)叭一0068一04“人类对于公正的追求有一个由个体公正到社会公正，再将两者有机结合的变化过程。”但是，由谁来保证这样追求的转换?柏拉图指出：“在我看来，之所以要建立一个城邦，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不能单靠自己达到自足”‘2|。自政府诞生以来，人类对于正义的追求开始有了制度化的保证，而正义等政治价值在社会变迁之中始终成为政府自身发展与人们评价政府的重要尺度。一、政府价值的实现：理想的政府自从政府建立以来，何种治理结构才能维护公共价值成为政府建立的首要选择。在密尔看来，“理 想上最好的政府形式就是主权作为最后手段的最高支配权属于社会整个集体的那种政府”¨Ⅲ，那么这样的判断既确定了政府的价值，也确定了政府的形式。首先，理想的政府的前提：社会自由。密尔提出了代议制政府优先地位之后，陷入了对于政府价值 的沉思：“在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以前，似乎有必要确定什么是政府的固有职能。因为政府整个说来只是一个手段，手段的适当性必须依赖于它的合目的性。”口1密尔意识到，政府其实存在着价值与手段的分离，如果不能确定政府的前提，就无法真正存在所谓最好的政府。其实作为自由主义政治思想家，密尔的《论自由》已经回答了他的政府前提，在他看来，所谓“公民 自由或称社会自由，也就是要探讨社会所能合法施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和限度自由与权威之间的斗争，远在我们所最早熟知的部分历史中，特别在希腊、罗马和英国的历史中，就是最为显著的特色。但是在旧日，这个斗争乃是臣民或者某些阶级的臣民与政府之间的斗争。那时所谓自由，是指对于政治统治者的暴虐的防御。””o因此不难看出，个体自由就是社会自由，只有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我们才有可能讨论理想政府的基 本架构。正如《独立宣言》所强调：“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白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所以才在人们中间成立政府。”L51政府的目的就是为了保障公民的自由，而后者则成为评价政府正当性的唯一尺度。其次，理想政府的组织架构：权力平等。其实早在密尔之前，自由主义大师洛克就追溯了权力来源，认为自然状态是一种平等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一切权力和管辖权都是相互的，没有一个人享有多[收稿日期]2012—10—24[作者简介]姚尚建(1970一)，男，江苏连云港人，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政府理论研究 所所长，法学博士，从事政府理论研究。·68·万方数据于别人的权力。”∞o因此，是洛克解决了社会自由与政府管理的权力关系。 从政治学关注的主要内容看，自由意志与秩序规范难以互相并存，但是总体上看，个体的自由将伴随着社会从农业化到工业化的发展中加以确认，并直接影响国家的治理方式。“农业管理社会中的村 落、基尔特和从属的宗教组织不是恐怖营。但是和恐怖营有一点相同，即它们享有某些和政治无关的自由。在某些情况下，这种自由是相当大的，可是并没有导致完全的自治。充其量它们是建立了一种乞丐式的民主。”[7]当然，自由主义者也同样担心，过度的自由也可能最终使社会失去自由，“免于匮乏的自由是一切 自由的具体实质。随着这种自由逐渐增大其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属于较低生产率阶段的各种自由相应地失去其先前的内容。当一个社会按照它自己的组织方式，似乎越来越能满足个人的需要时，独立思 考、意志自由和政治反对权的基本的批判功能就逐渐被剥夺。这样一个社会可以正当地要求接受它的 原则和制度，并把政治上的反对降低为在维持现状的范围内商讨和促进替代性政策的选择。在这方面，由某种极权主义制度还是由某种非极权主义制度来满足需要，似乎是无关紧要的。”【8]第三，中国的理想政府：平均主义。传统的中国政府并不承认人的自由和权力平等，天下观念既体 现在外交，也呈现于内政。家国同构的治理机制公开承认国家的私有性和权力的不平等，在中国专制主义制度体系中，并无公民权利的空间。众所周知，提出所谓君轻民贵的思想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民治，而是为了更好地维护君主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