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典忘祖的理性观念.doc

“数典忘祖”的理性观念 ——剖析《护教篇》的对异教的批判浅议罗马帝国时期的理性观念 历史学系 091020065 朱译潇 摘要：一般认为，德尔图良是极端的信仰主义者；但是在他的《护教篇》当中，他成功地使用理性对异教进行了批判。在对异教神祇的神性、知和能、善否以及对世界的保护问题方面，德尔图良借助理性对其一一进行了否定。可见理性在德尔图良的体系当中自有地位，只不过德尔图良一再强调理性不能干扰信仰罢了。个人认为与皇帝的世俗统治位置相似的是，德尔图良的理性观念同样把理性的位置置于信仰之后（处在第二位）。理性可以用来打败异教；但是即使作为第二位的理性也不能够干扰信仰。这个时期的理性借助基督教教父们的智慧，已然脱离斯多噶学派的信仰化窠臼，转而向工具化的方向发展了。 关键词：德尔图良 基督教 《护教篇》 理性 德尔图良的《护教篇》是其在皈依基督教之后不久所写作的护教著作，其目的是针对异教徒的攻击为基督教辩护、尽力将他们说服。值得注意的是，《护教篇》试图说服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异教徒，而是罗马帝国的高级官员们。 既然《护教篇》是旨在反击异教徒的、所针对的读者也是异教徒，那么《护教篇》中间自然有许多涉及罗马宗教和罗马神祇的内容。作为一个基督徒，德尔图良对异教一定是持批判态度的，所以批判异教以及异教的神祇成为《护教篇》的重要内容。 大多数的西方哲学史家认为，德尔图良所持的立场是极端的信仰主义。他是反对哲学、反对理性、反对异教最为起劲的一位教父。在德尔图良的许多著作当中，当然可以看到他对希腊的古典哲学毫不留情的批判，甚至将理性认识置于信仰的对立面、认为基督徒和哲学家在认识和方法方面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德尔图良在批判异教以及异教神学的过程当中居然采用了理性论证的手段。个人感觉他这样做并非无意识的——他是有意运用理性来批判异教的。因为同样的问题神学说教同样可以解决；但是《护教篇》是面向异教徒的。异教徒不信奉基督教的信条，神学说教对他们是无用的。为了说服他们，必须采用理性论证的手段。 一、否定异教神祇的神性 德尔图良完成了两个有关异教神祇的重要论证：一个是通过神话和史籍证明异教的神祇原本是人；第二个是证明他们是在死之后被赋予其神性的。德尔图良的第二个论证是这样的：“首先你们不得不承认有一位至高的神祇——一位使人成为神祇的神性的赐予者。因为没有神性者不可能自动具有神性，除非一位已经拥有神性者赐予他们。如果没有一位造神者，那么要造出神祇来那是空想。毫无疑问，如果他们能够使自己成为超越凡尘的神祇，他们从来就不会是人。” 值得注意的是，德尔图良的这个论证瞄准了希腊神话的一个漏洞。在希腊神话当中，赫拉克勒斯之流的英雄都是由宙斯给予他们神性从而升至上界成为神祇的。那么宙斯的神性又是从何而来的？来自克诺索斯吗？还是来自乌拉诺斯和盖亚呢？根据希腊神话的谱系追问到底，宙斯的神性只有可能来自浑沌；但是你愿意承认浑沌是有神性的东西吗？ 很显然，德尔图良采用了一种理性的方式来否定希腊罗马神祇的神性。如果他采用一种宗教说教的方式来否定，那么他应该表达的是除了上帝之外没有别的神祇。然而他追问他们的神性来自何处，并且最终成功地追溯到一个显然没有神性的东西，那么对希腊罗马神祇神性的否定就是无可置疑的。因为他们曾经是人，他们便不能够使自己成为超越凡尘的神祇。 二、否定诸神的知和能 德尔图良如此批判异教神祇能力方面的不足：“你们的那些神祇当中有哪一个的庄重和智慧超过加图、正直善战赛似西庇阿？有谁比庞培更为豪爽、比克拉苏更为富有、比图利乌斯（指的是西塞罗）更为雄辩呢？”德尔图良所列举的全部都是罗马的精英人物，他们在能力方面的突出自然无需赘述。德尔图良在后面又论述道：“至高的神祇……要是能够等到把这种人士接纳为他天界的伴侣那该有多么地好？！” 这里德尔图良利用了希腊神话的“人神同形论”。神话是希腊文化的精髓，希腊神话的原则是“神祇与凡人同形和同性”。神祇可以是没有原则、没有进取心的，而不是全知、全能、全德的。比如宙斯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众神之间的矛盾都是一些无聊的问题。他们与凡人们的区别仅仅是拥有完美的外表和不朽的躯体。战神阿瑞斯（罗马人称作“玛尔斯”）与罗马的名将西庇阿相比较，究竟是谁比较强悍呢？熟悉神话和历史的人都知道：阿瑞斯作为战神却经常吃到败仗；而战无不胜的西庇阿是罗马击败劲敌迦太基的关键人物。 从德尔图良的字里行间我能够得到两个情况：一、德尔图良认为异教的神祇就能力而言不及这五位罗马名人；二，德尔图良认为如果要把凡人立为神祇，那么就应该是加图、西庇阿之流。结合德尔图良在之前两节所完成的两个论证（一是异教的神祇原本是凡人；二是他们是在死后被立为神祇的）就不难推断，如果朱庇特、玛尔斯是从凡人被赋予神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