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之界定研究.pdf

刑法实践热点问题探索 也谈交通肇事 “逃逸致人死亡’’之界定 张哑军+ 包雯“ 近年来，随着交通运输业的迅猛发展，交通肇事案件逐年上升，特别是 “交通肇事后逃逸致人死亡”的案件逐年增多，严重威胁着公民的生命、健 康和财产安全。同时由于司法实践中交通肇事后逃逸致人死亡的情况比较复 杂，在司法认定方面还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其中，“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 亡”的法律性质为何?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的适用范围该如何界定?这需 要我们进一步思考以消除法律规定的模糊性，更好地为司法实践的认定提供 依据，在此进行初步探讨，以求教于方家。 一， “逃逸致人死亡”法律性质之界定 “因逃逸致人死亡”是交通肇事罪的加重处罚情节，这一点已经达成共 识，毋庸置疑。但究竟是什么性质的加重处罚情节却很少探讨。有学者认为， “因逃逸致人死亡”是交通肇事罪的结果加重犯。①那么，交通肇事中的“因 逃逸致人死亡”的法律性质是否符合结果加重犯的基本理论?或者说适用结 果加重犯的基本思想能够解决“因逃逸致人死亡”法定刑的合理性吗? 按照我国刑法的通说观点，所谓结果加重犯，是指实施基本犯罪构成要 件的行为，发生基本犯罪构成要件以外的加重结果，因而刑法规定加重刑罚 的犯罪形态。②对于结果加重犯中基本犯罪与重结果的主观态度的形式，从 逻辑上而言存在四种组合结构：(1)故意+故意；(2)故意+过失；(3)过 失+故意；(4)过失+过失。但正如日本学者大蟓仁所指出的：“为了贯彻 责任主义的立场，对结果加重犯的重结果解释为以行为者有过失为必要时， 由于意外事件的场合或有故意的场合，本来应从结果加重犯的范畴中除 ·河北经贸大学法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刑法学博士。 ··河北经贸大学教授，中国政法大学法学博士。 ①参见张波：《交通肇事罪“逃逸”的定性分析)，载中国刑事法杂志1999年第5期。 ②参见高铭喧、马克昌主编：《刑法学(第三版)，北京大学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2007年 1月版，第205贞。 也谈交通肇事“逃逸致人死亡之界定 外。”①因此，我们认为不宜承认加重结果为故意形态的结果加重犯。而交通 肇事罪中的“因逃逸致人死亡”情节正因为是“过失+故意”的组合结构， 有悖于刑法传统理论而不足取。 退一步而言，即使如许多学者所坚持的打破传统理论框架而力主在结果 加重犯中承认“过失+故意”的组合，由此为所主张的“因逃逸致人死亡” 是交通肇事罪的结果加重犯提供根据。但是在结果加重犯的另一基本概念上 也难以自圆其说。结果加重犯是基于基本犯罪构成+重结果+重于基本犯的 加重法定刑三个部分构成。基本犯罪构成是结果加重犯存在的前提，没有基 本犯罪构成就没有结果加重犯。基本犯罪构成，即行为符合刑法规定的基本 犯罪构成要件。加重结果，是指犯罪行为所造成的犯罪结果已经超出了该基 本犯罪的构成要件，另又符合了刑法所规定的非该罪构成要件的结果。由此 我们可以得出，如果认为“因逃逸致人死亡”是交通肇事罪的结果加重犯， 则首先要具有基本的符合交通肇事罪的基本犯罪构成行为，才能展开是否可 能成立结果加重犯的讨论。问题是，一些交通肇事案件存被害人死亡结果出 现之前并不能认定为犯罪，因为肇事行为只是将被害人撞成轻伤，没有达到 交通肇事罪的立案标准，逃逸造成的死亡结果发生后，行为人的行为才能被 认定为交通肇事罪。 举例而言，司机甲日晚上10时许违规驾驶，撞倒路边行人乙致其腿部骨 折(属轻伤)，乙当即躺倒在地呻吟不止。甲看见乙既未流血，也没有昏迷 过去，自认为乙的伤势并无大碍。为了逃避责任，甲慌忙驾车逃走。乙因小 腿骨折不能行走，适逢当夜大风降温，天气异常寒冷，第二天人们发现乙时， 乙已冻僵身亡。根据交通肇事罪的构成要件，甲的行为认定交通肇事罪无疑。 但是，如果将“因逃逸致人死亡”解释为结果加重犯，将会出现没有基本罪 的结果加重犯。类似上述案件中，被害人的死亡确实是在行为人逃逸的过程 中发生的，属于“因逃逸致人死亡”的情形；被害人的死亡结果也就成为结 果加重犯中的加重结果。但是。也正因为该死亡结果被作为了加重结果，而 不是犯罪构成要件中基本结果，因此，交通肇事罪自然无法认定，于是就出 现了基本犯罪不成立的结果加重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皮之不存，毛将焉 附?!② 综上所述，我们同意将“因逃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