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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于创新，敢于突破 继续求证，更上层楼 ——《汉语史研究新论》序 孙良明 白平大兄携书稿《汉语史研究新论》自“山”之西太原来到“山”之东济南，嘱予为“序”； 特别言称写“序”不要称赞，多谈书稿中的不足与谬误。我本来“心虚”，不敢承担；但感 于白兄之“虚心”，慨为应允。打开书稿初读几页，即“大吃一惊”，看到有见所未见之论。 通读全书，发现新说颇夥，甚佩白兄“勇于创新，敢于突破”的精神；不过又感到某些“创 见”，难为定论，尚待商榷，还望白兄“继续求证”，以好“更上层楼”。这是我对白兄本书 稿总的看法。 先谈“勇于创新，敢于突破”。记得吕叔湘先生在什么地方说过，从某写方面看来，提 出问题比解决问题意义更大。这是因为提出了新问题，自己虽然没有或没有完全解决，但是 给人以思考，让别人研究；问题解决了，则是某些方面的突破。只有不断提出新问题，不断 解决新问题，科学才能发展前进。白兄此书稿中提出的“创新”问题，在我看来有： 1.0 语言起源问题的新探索，挑战索绪尔“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 语言起源问题是语言学上的一个古老问题，同时也是一个至今未解决的问题。索绪尔 的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即语言符号能指（语音）、所指（语义）相结合是任意的，为社会所 约定，无理据可言；这一原则已为当代语言学界普遍共识。本书稿将这两个重大问题结合研 究；认为语言起源于拟声，语言符号的能指、所指结合是有理据的。 语言起源的“拟声说”早为古代的语言学家提出，而历来受到否定。本书稿肯定此说， 认为“拟声”是“人猿揖别的契机”，而“拟声名物”则是原始人类的造词方法。“特定的声 音和特定的意义在人的思维中相互结合，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音义组合单位，这些音义组合 体又被用在了特定的交际场合，发挥着传递信息的作用。每一个这样的音义结合物，就是‘语 言’中的一个‘词’，‘语言’就是这样诞生的。”书稿将“拟声名物”法造出的词定名为“原 始词”，“拟声词的数量固然很少，但它们却有着繁殖滋生新词的条件和能力，也责无旁贷被 人类用来作为制造新词的原料，许多不发出声音的事物，人们虽然不能用拟声的方法去指称 它们，却可以借用与这些事物有某种关系的、本来是为别的事物创造的拟声词去指称它们。 少量的拟声词可以不断地裂变繁殖，滋生出一个庞大的群体，不断满足人类交际的需要。” 又说“‘拟声名物’和‘同源裂变’是人类在语言的幼年时期使用最多的造词手段”，“从汉 语的实际情况来看，凡多音节的语言单位，都是由单音节的词结构而成的”，“原始词即拟声 词，它们的声音和意义的结合是一种直接自然的有机联系，具有充分的可论证性，而滋生词 是原始词的后代，它们的语音和意义之间则是一种间接辗转的有机联系，而同样具有充分的 可论证性。” 书稿这样论述语言的起源，否定索绪尔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原则；列举了古籍拟声名 物造词17 例以及这种造词法在现代的“返祖”再使用和汉语词汇的十例（组）“系族繁殖” 来证实自己的观点。 需要提出的是，语言的声音、意义之间是否有天然的有机联系，也是现代人类学研究 的一个重点。朱文俊《人类语言学论题研究》（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中对这个 问题有专章介绍。书中讲述了多位外国学者对此现象所作的多种语言的实验，又特别介绍了 弗罗姆金（Fromkin ）、罗德曼（Rodman ）《语言学导论》的说法：“……模拟其所指物声音 的象声词就是语言的基础，至少是基本词汇的核心。”本书承认，“至今还有不少语言学家坚 持认为，语言的最初形式是拟声的或象声的”。书中还谈到一种观点认为：“人皆有表达之欲 望，在表达中起关键作用的是人体各发音器官，如舌、唇、腭、声带等，它们在多感官综合 感觉因素的支配下，往往有意或无意地对自然界事物形状、特征或声音进行模仿，在这种再 现行为中所产生的声音自然会与被模仿物有某种联系，具有一定的象征性。这种声音不再是 任意的，如同文字符号一样，是人类规定的。” 故白兄之研究，已属于人类语言学范围；而其观点，也是当代人类语言学家所主张的 人类语言起源及语言声音与意义有无必然联系的有影响的学术观点之一。 2.0 词源研究的新思路、新方法 汉语词源研究，是当前汉语言学研究的一个“热门”。继王力《同源字典》之后，刘钧 杰出版《同源字典补》（商务印书馆，1999.8）、《同源字典再补》（语文出版社，1999.10）， 张希峰出版《汉语词族丛考》（巴蜀书社，1999）、《汉语词族续考》（巴蜀书社，2000 ）。1999 年8 月在东北师范大学召开了我国首届汉语词源学研讨会，会议出版论文集《汉语词源研究》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