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征燠.doc

【东方卫视】《大师》系列之 倪征燠 他临危受命，飞赴东京参加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他是新中国司法制度的建设者，他起草了中国第一部《海洋法》，他是新中国当选海牙国际法院法官的第一人，他是中国司法领域的传奇，他叫倪征燠。 上集 2003年，北京东交民巷，97岁的倪征燠由女儿搀扶着，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散步。散完步后的老人，几乎每天都会到报亭买上几份报纸。回到家里，他便开始用一台陪伴了一生的老式打字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击下他的回忆录。现在他正在写的，是57年前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上的经历，他写道：“对我来说，这是一场殊死的战斗”。 【历史纪录片《东京审判》】 倪征燠：你承认关东军在皇姑屯事件前就已经制订了作战计划，你同意制订这个作战计划吗？ 板垣征四郎：我有必要向你说明一下这个作战计划……。 倪征燠：我不想听你的说明，我要问的是这个作战计划，是报告给了中央并得到同意了吗？ 【采访】 倪征燠—— 当时的起伏非常大，而我们当时觉得，土肥原这个问题不解决的话，我们回不了中国。当然对这个事情，我们团里边的人，大家都同心协力。 1946年5月3日，令人瞩目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东京正式开庭，这是世界历史上规模最大、时间最长的国际审判，中方派出检察官向哲浚和法官梅汝敖参加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根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东京审判的总体进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检方提控诉，提供证据；第二阶段，被告做集体答辩，提出他们的反证，以试图推翻起诉书对他们的指控，检方可以针锋相对提出反诘与质询；第三阶段，被告个人进行单独反证，并与控方进行质询。 就在东京审判进行到半年的时候，参加审判的中国代表团发现他们逐渐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困境，而原因竟然是罪行滔天的日本战犯证据不足。八年抗战，沃血千里，中国人遭受巨大的战争创伤，竟然会在最后的审判中陷入指控的困局，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此次中国参加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检察组的任务就是要把两个被告送上绞架，他们一个是甲级战犯土肥原贤二，日本在中国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另一个也是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九一八”事变原凶板垣征四郎。但在法庭上，两个人都拒不承认有罪，老谋深算的土肥原贤二一言不发，板垣征四郎则气势汹汹，扬言要在法庭上和中国人大战三百回合。 【采访】 时任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检察官秘书 高文彬——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主要是美国人主导的，因此他们对于那些对美国进行袭击的战犯特别重视，搜集证据也更多，而且也更有杀伤力。而对于那些侵略中国的日本战犯，比如土肥原、板垣，没有把他们放在重要的位置上。 对于中方来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之难，难在举证上，这正是因为英美法制度与中国当时实行的大陆法制度有关很大的区别，有没有证据，证据是不是有力，会不会被对方驳倒，这对英美法系的诉讼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当时，出庭作证的国民党政府军政部次长秦德纯，竟当庭被轰下证人席。 【采访】 倪征燠—— 他去作证的，人家都要问他当时的情况怎样，他说日本人当时是杀人放火无所不为，被美国的辩护律师轰下去，他说这个是证据吗？你是空话。他后来跟人家说，当时部队的司令员也好，或是政委也好，哪个人想到说要保留证据预备将来审判战犯？没有人呐，根本没有人准备。 由于中方准备不充分，已经错过了至关重要的第一阶段，假如再错失第二、第三阶段，那也许会铸成永远的遗憾。中方检察官向哲浚趁法庭进入太平洋战争阶段审理之际回国述职，他向司法部一再呼吁，请求派精兵强将支援审判。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让向哲浚喜出望外，曾经在上海法院共事的搭档倪征燠从国外考察刚刚归来。 【采访】 倪征燠—— 我刚刚从英国美国回来，我到那边去的目的就是要去学他们的那一套，特别是他们在法庭上的那套对质。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段，进行得非常困难，还有美国人替他们作辩护，当律师，那就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抗战胜利前夕，倪征燠受政府派遣前往美国和欧洲考察英美各国的司法制度，一年以后，倪征燠满载而归，希望尽快把所见所感整理出来，给司法制度改革提供参考和借鉴。就在这时，知道他回国的向哲浚点名请前往东京增援。 【采访】 高文彬—— 美国派的人最多，不但是律师多，而且检察官，各方面它可以算是一个庞大的集体，就连苏联，它只跟日本人在东北、蒙古打了两次小仗，苏联代表团也有七十人之多，而我们跟日本人打得时间最久、受日本侵略最长的中国代表团前后不超过十个人。 向哲浚和倪征燠商定组建一个“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中国检察官顾问组”，倪担任顾问组组长。他们约定，向哲浚先回东京关照法庭上的事情，倪征燠带人在国内搜集证据。 【采访】 倪征燠—— 我曾经到过北平，找了几个大汉奸，让他们是不是可以写一点东西，当时受日本人的压迫，他们参加了这种汉奸行为的记录。后来呢，有一个人写了，之后忽然想起来，他说不行，他把那个东西丢到火炉里面，连这一点证据都找不到，没有了。 那个写了材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