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与机器》导论.pdf

拉扎拉托《符号与机器》导论（九⽉虺 译） 说欲望是基础结构的部分，等于是说主体性⽣产出了真实。主体性并不是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   在列宁主义时代，政府必然会倒台——⼯会是经济论者，叛徒——权⼒必然会流向苏联：简⾔之， 那⾥有⼀种观念，有某种东西。但在这⾥，真的，⼀点想法都没有。这⾥⼀⽆所有。有的只是宏观 经济学的观念，⼏个要素的观念：即失业、市场、⾦钱、⼀些跟社会现实基本毫⽆关系的抽象物。                  —菲利斯·加塔利《主体性⽣产的危机》1984年4⽉3⽇研讨班   在1984年的⼀个研讨班上，菲利斯·加塔利认为从七⼗年代早期开始，这个危机开始影响西⽅，这 不仅仅是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是主体性的危机。我们如何理解加塔利的论断？   德国和⽇本在⼆战中被完全摧毁，长期被占领，在社会⽅⾯和⼼理⽅⾯都经受了创伤，“没有物质财 富——没有原材料，没有储备的资产”。我们如何解释它们的经济奇迹？“他们重建了⼀个令⼈啧啧称 奇的‘主体性的资本’（知识形式的资本，集体智慧，⽣存的欲望等等）。真的，从被摧毁的⾃我之中， 他们发明了⼀种新型的主体性。尤其是⽇本，恢复了他们古⽼主体性的诸多⽅⾯，将他们转变为最‘发 达’的社会⽣产和物质⽣产形势……后者表达了⼀种主体性⽣产的⼯业情结，我们使得⼀种多元化的 创造性过程脱颖⽽出，然⽽其中某些⽅⾯是⾼度异化的。” 资本主义“发展主体的模式塑造了汽车⼯业发展新的汽车⽣产线的模式”，事实上，资本主义政治的核 ⼼规划在于将经济、技术、带有主体性⽣产的社会流动以这样⼀种⽅式纽结在⼀起，这样，政治经 济学被等同于“主体经济学”。我们必须复苏加塔利的假设，并将之应⽤到当下的状况之中，我们必须 开始承认，新⾃由主义在结合这两种经济学⽅⾯业已失败。 加塔利进⼀步看到资本主义通过某种装置和保障来预测和解决系统危机的能⼒，这些装置和保障掌 握了随后接踵⽽⾄的⼤萧条。今天，资本主义的弱点在于主体性的⽣产。所以，系统危机和主体性 ⽣产的危机是严格地交织在⼀起的。我们不可能将经济。装置和社会过程同主体性在它们中发⽣的 过程分离开来。 在新⾃由主义的去边界化之下，⼀种新的主体性⽣产发⽣了。另⼀⽅⾯，新⾃由主义已经摧毁了社 会关系好主体化的各种形式【⼯⼈、共产主义者、或社会民主派主体化或民族主体性，资产阶级主 体性等等】。新⾃由主义也没有为企业家们进⼀步提供——在经济活动的各种形式向，福柯将之与 主观动态化管理联系起来——任何解决问题的⽅案。恰恰相反。资本总是需要超越市场，超越公司 集团的领域，需要⼀个不再是企业家的主体性，尽管对于⼀个企业家来说，商业和市场缔造了经济， 但它们亦可以摧毁社会。 于是，长期求助于前资本主义的领⼟和价值，求助于源远流长的道德与宗教，求助于令⼈敬畏的民 族主义、种族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现代主体化形式，其⽬的在于维系资本主义不断去摧毁的社会关 系。今天，企业家式主体化⽆处不在，在⼀种驱动中展现了将所有的个⼈都变成商业个体，这个过 程已经导致⽆⼤量的悖谬。⾃律、主动性、主体⾏为都需要我们每⼀个⼈构筑新的可就业的标准， 因此，严格来说，这是⼀种他律（heteronomy）。与此同时，强制要求个体如此去⾏动，具有主动 性，并承但担已经导致⼴泛萧条的危机，这是⼀种世纪病，拒绝接受同质化，最终个体在企业模式 上的“成功”导致了⽣存的衰竭。 对于绝⼤多数⼈来说，成为⼀个经济性主体（“⼈⼒资本”“⾃我企业家”）仅仅意味着被迫使去打理⽇ 益微薄的薪⽔和收⼊、少年⽼成、失业、和贫困，以同样的⽅式去打理公司的负债清单。正如被反 复重申的“⾦融”崩溃所恶化的危机⼀样，资本主义已经放弃了它的知识或信息社会的修辞，以及它那 绚丽夺⽬的主体化（知识型⼯⼈，“符号操作员”，创造性的正能量员⼯和阳光员⼯）。这场危机已经 将债务及其主体化模式带到负债之⼈的形象⾯前。既然通过努⼒⼯作、良好信⽤、以及⾦融持家让 所有⼈共同富裕的许诺业已落空，阶级⽃争倾向于保护债主和所有者的“安全”。在今天的危机中，对 于私有财产的权⼒可以保护⾃⼰，“⽣产”和“主体性⽣产”的联合依赖于债务和负债之⼈。 很明显，我们谈论的是⼀种消极的主体化，其最明显的⽅向就是知识、⾏动和活⼒的流动，尽管不 断地被提起，但它只能导向压抑和压抑性的主体化。负债之⼈，⽴刻赶到⾃⼰有所愧疚，并必须让 他们⾃⼰对新⾃由主义权⼒集团在经济上、社会上和政治上的失败承担许多责任，准确来说，这些 失败是由国家和商业外加于社会之上的。 这不再是创新、创造⼒、知识或⽂化的问题，⽽是在劫掠了福利国家，并拒绝纳税之后，“逃离”的资 产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