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杜牧《阿房宫赋》.pdf

第! 卷 第# 期 重庆 教 育学 院学报 $%’ ! (%’ # #))* 年+ 月 ,%-./0 %1 23%/456/4 2%747 %1 89-:0;6%/ 0.’ #))* 文章编号：!)) = +?) （#))* ）)# = ))# = )+ 也谈杜牧《阿房宫赋》 胡 荣 华 （涪陵师范学院 中文系，重庆 涪陵@ A)))+ ） 摘@ 要：宋人洪迈谓杜牧《阿房宫赋》为模仿杨敬之《华山赋》之作；今亦有人认为《阿房宫赋》缺乏新奇立意， 且多“虚词滥说”，“其所以为人传诵，主要在于辞采之富、造语之工”。本文对此作出辨析，肯定它是一篇文质兼 美的优秀散文。 关键词：杜牧；阿房宫赋；文质兼美 中图分类号： B#)C ’ # 文献标识码：D @ @ 杜牧的《阿房宫赋》是一篇千古流传、脍炙人口的美文。 营垒、百司廨舍率已荒阤。陛下倘欲行幸，宜命有司岁月间 杜牧写《阿房宫赋》是有感而发，是针对当时现实的。 徐加完葺，然后可往。’上曰：‘从来言事者皆云不当往，如卿 他在《上知己文章启》中说：“宝历大起宫室，广声色，故作 所言，不往亦可。’”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到唐敬宗是听不得逆 《阿房宫赋》。”他写这篇小赋的目的很明确：借秦警唐，即 耳之言的。杜牧对这个皇帝有清醒认识，所以他说：“谏治 借写阿房宫来总结秦亡教训。统治者贪图享乐，荒淫无度， 宫室者，宫室愈崇。”如果杜牧上书直谏，不过多了一张废 横征暴敛，不恤民力，结果必然招致人民反抗，国亡族灭。 纸，历史上却少了一篇传世佳作。刘勰说得好：“文变染乎 ［# ］ 杜牧希望唐敬宗李湛牢记这一历史教训，引以为戒。这是 世情，兴废系乎时序。” 杜牧生活的时代已不是贞观、开元 无可指责的。今之论者有人却认为杜牧应该上书直谏，作 年间，直谏之文已行不通，因此指责杜牧未敢直言上书的看 ［!］ 赋讽谏是胆小、懦弱，是“不敢直谏而又不得不言” 。其 法是脱离实际又失之公允的。 实，持这种观点是未深入了解当时具体情况。此赋写于宝 《阿房宫赋》是杜牧的创作，这应该说是没有争议的。 ［+ ］ 历元年，其时杜牧二十三岁。三年后即二十六岁时，杜牧才 但宋人洪迈却认为是模仿杨敬之《华山赋》的拟作。 此论 进士及第。且不说白衣秀士人微言轻，谏书无从上达九重； 不免令人吃惊。我们如果仔细读读《华山赋》，将它和《阿 即使谏书送达，也还得看皇帝的品性。据《资治通鉴 ·唐纪 房宫赋》一对比，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华山赋》是一篇 五十九》记载：“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牛僧孺以上荒淫，嬖幸 咏物托讽之作。一开始，文章极力描写华山的雄伟和变化 用事，又畏罪不敢言，但累表求出。”可见宰相牛僧孺也不敢 多姿，再颂华山屹立天地间“亿有万岁”，阅尽人世沧桑，其 直谏，生怕在朝庭呆久了引来杀身之祸，力求外放。胆子大 中深寓王朝盛衰的历史教训。如“由夏以降，汤发仁以王， 一点的是当时任浙西观察使的李德裕，他也只献《丹扆六 癸受暴以亡。甲戊诵钊，不敢有加，唯遵其常，享国遂长。 箴》以讽劝，还是不敢直谏。对唐敬宗这样一个“游幸无常， 天事著矣，莫见乎高而谓乎茫茫。”出人意料的是作者虽赞 昵比群小，视朝月不再三，大臣罕得进见”的暴戾昏君，谁敢 颂华山，最后却以反对封禅作结。他指出秦始皇和汉武帝 上书直谏？直谏又有什么用？《资治通鉴 ·唐纪五十九》上 “率海内以奉祭祀”，祭泰山封禅的结果是“秦由是替，汉由 还记载了唐敬宗的另一则故事：“上自即位以来，欲幸东都， 是弱”；圣明天子应把精力放在人事上，靠人的主观努力， 宰相及朝臣谏者甚众，上皆不听，决意必行，已令度支员外 “明天子得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庙堂之上，垂衣裳而己”。 郎卢贞按视，修东都宫阙及道中行宫。裴度从容言于上曰： 至于封禅这种形式是可有可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