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形文字起源新论-北京大学.PDF

古代中世纪 专　　　栏 楔形文字起源新论 拱 玉 书 　　楔形文字是最早的自源文字之一。 目前所见最早的楔形文字是从伊拉克南部的古代遗址 乌鲁克出土的, 属公元前 4 千纪末, 即前 3200—3000 年。乌鲁克的文字已是成熟的文字。任何 事物的形成都有个过程。那么楔形文字是怎样产生的? 又是如何由不成熟走向成熟的呢? 对 于这些问题, 学者们作过研究, 提出过种种观点。其中最流行的一种认为: 楔形文字起源于图 画, 而孕育了楔形文字的这个图画文字阶段, 已随着易腐烂的书写材料的消失而永远消失, 不 ① ( ) 可复得了。 近二十多年来, 美国的史蔓特白斯拉特 Schm an d t- B e sserat , 以下简称史氏 研 究了古代西亚 116 个遗址出土的近万个陶筹, 她的结论是: 楔形文字不是起源于图画, 而是直 接由三维的陶筹演变来的。她的方法和结论曾受到一些人的批评, 但 目前已得到同仁们的普遍 认同。她的假说已经改写和正在改写旧有的关于楔形文字的起源说, 其影响正在扩大, 正在为 探求其他古老文字起源的学者提供有益的启示。由陶筹而文字, 这是近年来人文科学领域取得 的一项重大成果, 应引起我们的关注。本文将介绍近年来西方学者对陶筹的研究, 同时就有关 问题发表一点个人的粗浅看法。 首先让我们看一看什么是陶筹。所谓陶筹就是指西文 中的 tok en s, ca lcu li, coun ter s, ( ) ( ) Ton geb ilde 德语 , 或 abn āt i abnu 的复数, 阿卡德语, 意为“石”。它们是呈各种几何形状, 亦 或动物、器具等形状的小型的陶制物。从西文中的不同用词可以看到, 西方学者对这些小型陶 ( ) 制物 曾 不知如何命名。本文称其为陶筹, 意在强调其记数功能。是否恰当, 可以商榷。 从本世纪初的德 ·摩尔根(J acqu e s de M o rgan ) 到 60 年代的布雷伍德(R ob er t. J. B ra id w oo d) , 许许多多的考古学家都发掘出并发表过陶筹的图片。但这些常被他们 自己称为“不可 思议的东西”, 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1959 年, 欧本海姆发表“论美索不达米亚官僚机构中 ② 一项操作机制” 一文, 为解开陶筹之迷提供了一把钥匙。欧本海姆研究了20 年代末在努吉出 ( ) ( ) 土的一个卵形空心泥板。上面的楔形文字记道: “这是有关 绵羊和山羊的石 子 : 已产子的母 羊 2 1 只, 幼母羊6 只, 成年公羊 8 只, 幼公羊4 只, 已产子的母山羊6 只, 公[ 山羊] 1 只, 母羊羔 ( ) [3 只] ”页 123 。不过, 当欧本海姆发表上述论文时, 卵形空心泥板里的陶筹已散失他处, 不可 复得。所以, 欧本海姆并不知道那些记数的“卵石”是什么样子。他旁引了努吉文献中多处以 ( ) “石”abnu , 复数 abn āt i 为凭、记载对牲畜管理情况的段落, 如“3 只绵羊归某某, [ 有关] 的石 ① ( ) 谢拉: 《他们在泥上书写》 , , 芝加哥 1938 年版, 第 50、58- 60 页。 B B Ch iera T h ey W ro te on C lay ② . , , , 载《近东研究杂志》卷 18, 1959 年, 第 A L eo Opp enh eim O n an Op erat iona l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