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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资格刑的世界趋势及其在我国的发展 韩克芳   一、资格刑的历史演变与发展趋势  所谓资格刑，是指剥夺犯罪人享有或行使一定权利或资格的刑罚。对于资格刑，在不同的国家里，有着不同的称谓。有的国家里称之为名誉刑，有的称之为权利刑，还有的称之为能力刑，近代则更多地称之为褫夺公权。虽然这些称谓有很大差异，但它们的基本内涵却大致相同。正因为这样，这几个概念经常被替换使用。不过，从严格意义上讲，把资格刑称之为名誉刑、权利刑或能力刑，都不够贴切，因为名誉刑仅仅体现对犯罪人的荣誉称号、单位称号等的剥夺，权利刑仅仅是突出了对犯罪人一定权利的剥夺，褫夺公权则仅仅是突出了对犯罪人政治权利的剥夺。这些概念均只是从不同的侧面揭示了资格刑的基本内涵，却没有全面地揭示出资格刑的完整意义，大都有以偏代全之嫌，惟有资格刑这一概念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出刑罚方法的基本特征。 考察资格刑的发展历史，我们可以发现：尽管资格刑这个概念是近代刑法理论发展的产物，但其内容在古代却早已有之。它是人类历史上最早出现的刑罚方法之一。据史记记载，资格刑的起源大约可以向前追溯到原始社会解体，奴隶社会产生之初。公元前18在世纪古巴比伦王国的《汉谟拉比法典》中，就有剥夺权利的条文。该法典第五条明确规定：擅自改变原判决的法官，不但应科处罚金，而且其席位应从审判会议中撤销，他不得在置身于法官之列，不得再出庭审判。这是迄今可考的资格刑的最早规定。象这样的行为也会受到终身被剥夺某种权利的刑罚，这表明了当时奴隶制国家刑罚的严酷性。到了中世纪，资格刑作为惩罚官吏犯罪的刑罚得到了西方国家统治者的重视。在当时的刑罚观念中，处于主导地位的报复观念，受这种观念的支配，统治者不仅主张给犯罪者以肉体上的痛苦，而且主张给犯罪人以精神上的折磨，在这种法律文化背景下，主旨在于毁坏犯罪者名誉，给其以精神折磨的资格刑，便于对犯罪人适用的肉体刑同步出现。如俄国1648年制定的“会典”中规定了斩首、绞刑、溺刑、焚刑、活埋、肢解、车裂等酷刑，同时还规定了对社会上层分子适用掠夺官职、剥夺名誉等丑辱性的惩罚。这种通过对犯罪人的丑辱以实现刑罚效果的丑辱刑是专制制度的产物。在西方国家，资格刑在立法上正式出现是在19世纪初，这表明当时的资产阶级对资格刑的适用更加重视了。如1810年的《法国刑法典》不但把褫夺公权作为名誉刑的一种予以确认，而且还在惩治刑中规定了定期禁止行使某些公民权、民事权或亲属权；1871年的《德国刑法典》中的第33条和第34条也详细地列举了褫夺权利的具体内容，使资格刑的立法日趋完善和成熟，并为其他国家资格刑的立法提供了榜样。 在我国古代，资格刑的出现稍晚于西方。最早的有关剥夺权利的刑罚，是见于到了我国的封建社会，剥夺权利的刑罚较之于我国的奴隶社会，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到汉代终成定制，即在立法上把资格刑确立为惩罚官吏的刑罚方法。如《后汉书?章帝纪》记载：东汉时元和元年诏书中说：“往者妖言大狱，所及广远，一人犯罪，禁及三属，莫得垂缨仕宦王朝”。此后历代相沿汉制，各封建王朝的法律基本上都规定了“夺爵”、“削爵”、“免官”或“除名”之类惩治官吏犯罪的资格刑。到了清朝，《大清律例?名例》规定：凡职官犯私罪，罢职不叙，追夺诰敕，除名者官阶勋爵皆除。这样，就使资格刑剥夺权利的内容又进一步具体化了。 如前所述，在资本主义初期，西方国家对资格刑比较重视。但是，后来随着教育刑论的兴起，资格刑的弊端日益突出。它毁坏犯罪人的名誉，不利于犯罪人的改过自新，这与刑罚的个别预防目的相矛盾。所以，从资本主义后期开始，资格刑在西方刑罚体系中的地位日趋下降，时至今日世界上仍存在着削减资格刑的立法趋势。这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得到证明：一是其适用范围受到了很大限制。综观中世纪和资本主义初期，西方各国刑法规定的资格刑的适用范围都较大。1871年德国刑法规定：凡处死刑与惩役者，均应同时附加剥夺权利。而到了资本主义后期，各国刑法开始对资格刑的适用范围予以严格限制。如现行德国刑法典中不再在总则中规定资格刑的一般适用，而是规定资格刑的适用以刑法分则有专门规定者为限。横览当今各国刑法的有关规定，资格刑大都被限用于政治性犯罪与其他特定的犯罪。二是内容越来越窄。按其最初形态，绝大多数国家采用广义上的资格刑，刑法所规定的应予剥夺的资格刑的涉及面十分广泛，但在当今的各国刑法典中，资格刑的内容涉及面越来越窄。如原德国刑法规定的资格刑涉及到剥夺荣誉名称、官职、服兵役、选举、参政、担任证人及财产管理人等十多项权利。而现行德国刑法典则把剥夺资格仅限用于选举与被选举资格和担任公务员的资格。三是有的国家干脆取消了资格刑。这是资格刑在当今时代地位下降的又一重要表现。对于资格刑，有的国家甚至不再把它作为刑种列入刑罚体系，要么是在刑法中不予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