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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中文系讲座 2004年11月1 日 汉语真假复合词 -从普遍语法原则看汉语复合词的 语序、类型及结构 何元建 香港中文大学 1.0 引言 大家知道，汉语中一部分复合词的语序跟句子的语序 一样。因此，一直以来有意见认为汉语复合词的构词 规则就是沿用句法规则。 如，陆志伟 1964；朱德熙1982，1983；黄伯荣等 1983；汤廷池1988，1989；胡裕树等1992；邵敬敏 等2001。 这其实是一种误解。那些看上去跟句法语序一样的复 合词事实上有两种。 一种是由句法结构演变过来的词根，这限于双音节的 复合词。 另一种是“句法+词法” 的混合结构，其中的句法部分表 现出句法的语序，主要出现于多音节的合成复合词。 这两种都可以称为假复合词。 重要的是，汉语真正的复合词，尤其是合成复 合词，即以动词为中心语（素）的复合词，不 管是双音节的还是多音节的，其语序都跟句法 恰好相反，构词规则和题元结构也都符合普遍 语法的原则。 理清汉语复合词构词的普遍和特殊规律，不但 对汉语语法研究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对中 文本科和对外汉语教学还有规律性的指导作 用。以下分别论述。 2.0 传统意义上的复合词和多重复合词 传统意义上的复合词如： (1) 主谓式：年轻、地震、人造、民愤、心安、耳鸣 、眼红 述宾式：出席、登陆、投机、动员、毕业、签名、留言 述补式：煽动、改正、放大、压缩、说明、漂白、染红 偏正式：单 干、空降、狂欢 、朗读、函授、扥运、化验 联合式：研究、裁判、反对 、选择、收发、分析、狙击 量补式：人口、车辆、花朵、沙粒、钢锭、马匹、书本 除量补式之外，其它主、谓、宾、补、偏、正 这些成分在上述复合词中出现的语序跟它们在 句子中的语序是一样的。 这于是成为“汉语复合词的构词要沿用句法规 则” 的一个论据（见上引文献）。 另一个论据来自多重复合词。除量补和述补语 序之外，其它如主谓、述宾、偏正几种语序在 多重复合词中也都存在。 这里说的多重复合词指用上述几种双音节复合 词（但不限于这些词）再构成的复合词。 例一：含主谓、偏正语序的多重复合词 (2) 偏正 主谓 池 儿童 游泳 类似例子还有：妇女旅游日、师生休息室、婴 儿死亡率、群众朗读比赛、员 工自习时间、动物 狂欢节 、工人俱乐部 例二：含述宾、偏正语序的多重复合词: (3) 偏正 述宾 大会 表彰 劳模 类似例子还有：扩大编制计划、压缩通货政 策、紧缩银根理论 例三：含联合、偏正语序的多重复合词 (4) 偏正 联合 公司 设计 装潢 类似例子还有：勘探设计院、加洗放大服务、 进（口）出口公司 例四：含偏正语序的多重复合词： (5) 偏正 偏正 机 液压 起重 类似例子还有：激光打印机、线性切割机、高 频选择性、自动控制器 上述传统意义上的复合词和多重复合词实在只 是看到了汉语复合词结构的一隅，观察和描写 都很不够，难以解释一些规律性的问题。 比如，虽然主谓式、述宾式的语序跟句法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