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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起诉教师？ ——我的贵州支教感言（三） 松坪学校 聂国平 我的支教工作单位落在贵州毕节地区威宁彝族苗族回族自治县小海镇中心小学。小海乡离县城近二十公里，不算太远。来接我的是镇中心小学陈校长和教导处李主任，微型汽车载着我们缓缓行驶在贵州通往云南的省际公路上。威宁与云南省交际，在地图上看，威宁县的版图像是一条触角伸进云南地盘，离春城昆明也不算太远，而小海则在通往云南的路上。 陈校长快是五十岁的人，蜡黄的脸颊略显瘦长，看上去似乎身体不是太好，瘦小的身子穿着一件褪色了的灰色西装，头发有些蓬乱。一路上，他话不多，偶尔几句都是用方言与大约三十七、八，微胖的李主任交谈的。 “陈校长，学校有住宿的吗？”我有些关心晚上住哪里。来支教前，就听说当地生活十分艰苦，住宿条件挺差的，甚至有老师跟我说，当地老百姓与牲口为伴，楼下关牲口，一家子就在楼上吃、住、生活。不管怎么说，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在贫困边远山区，生活艰苦点是很正常的事，对我来说，有张床、有个栖身的窝就够了。 “这个……这样吧，我先安排你住在当地的一个小旅馆里，我们学校有只房间，里面有老师的家具，等他搬出来了再说吧。”陈校长说起话来有些支吾，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掠过他的双眼。看得出，陈校长有些为难。对呀，既然已经有老师住在里边，因为我的到来，却要他搬走，这多不好呀！出行前，领导一直交代，我们去支教，一定不要影响当地学校的正常工作，少给他们添麻烦，自己能解决的事情自己解决，既然校长有难处，就听他的安排吧！ 三刻钟工夫，车子爬上了一座山，再行驶两三分钟，小海镇到了。看来，小海的海拔比威宁县城还要高。这是一个宁静的边陲小镇，极其泥泞的道路两旁都是些矮房子，高的也顶多两层楼。有些新盖的混泥土结构房子显得有些耀眼，我想，多年的改革开放应该使这里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一部分人肯定已经先富起来了。 片刻间，在一转弯下坡处，我们来到了校长说的那家小旅馆。说是旅馆，其实是户人家，房子是新盖的，粉刷一新，有三层楼高，在当地应该是比较好的家庭了。旅馆主人见我们的到来，挺热情的，忙着把我们迎进客厅烤火，热茶端上了，还摆上了一盘瓜子。校长向主人说明了我的来意，听说是深圳来的支持当地教育事业的老师，主人脸上闪着荣耀，一天十元钱的住宿费马上降到了五元，我也顷刻为老百姓的热诚所感动。 安顿好行李，校长说带我去学校转转。李主任临时有事就先走了。 屋外，天气格外地冷，陈校长缩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前面，那瘦小的身子、那单薄的衣服真有些让人心感怜悯。通往学校的路由于没铺水泥，已经烂得不可开交了，我穿着旅游鞋，生怕踩进烂泥堆里，左垫右跳有些像是脚踩石头过河。尽管努力了，还是没走多远，一双鞋已不成样子了。 学校建在一座小山坡上，上坡那段路更是烂得不可开交。我的鞋底就像两个高强度的磁铁，吸满了厚重的泥巴，可能还有高原地带空气稀薄的缘故吧，没爬两步，我已是气喘吁吁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座学校大门，门顶“小海中心小学”几个大字由于年久失修有些残缺不全了。进入大门是个泥巴操场，上面立着两付篮球架，再前方就是一栋两层的教学楼，外墙是浅绿色的，可是褪漆得厉害，与刚装上的铝合金窗户显然不相称。好在安上了新的玻璃，要不然这么冷的天，孩子怎么上课呀！穿过教学楼，来到了学校的内坪，前方台阶旗杆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在灰色的天空中显得格外耀眼。再前方是一栋镶嵌着黄色瓷板的两层的教学楼，侧旁还有一幢看似教师宿舍楼的旧楼房。整个校园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缺少绿化，满眼是灰黄与烂泥。在这高寒地带，那些娇嫩的花草怎能够生存呢，我又不禁这样想。校长的办公室设在那栋黄色教学楼上。 说是校长办公室，不足六平方米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转角皮沙发，磨破的皮告诉了我它的年龄，中间立着一张小四方桌一样的铁制烤炉，圆滚滚的烟囱插入烤炉又“7”字型样伸向了窗户外。他们办公也烤火吗？对了，在教育局赵股长的办公室也见着过这样的烤炉。我猛然明白，这个地方冬天实在冷，离开这样的烤炉，人们根本无法正常生活、工作。角落里还有张办公桌，上面显得有些杂乱。 烤炉没生火，冷冰冰的。陈校长冷梭梭地坐下。 “没生火，太冷了，习惯吗？”他关切地问我。 “还行，衣服穿得多，不觉得冷，好在中午在威宁买了一条厚厚的棉裤。”我连忙说。 “这其实是个教师休息室，下班了，老师们都来这烤火，有些乱了。”陈校长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这样吧，这里太冷了，你还是回旅店休息。一路你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几天，调整调整身子，下周我们再来给你安排工作。我明天家里有事要去趟贵阳，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找李主任。” 也许确实太冷了吧，还没坐上五分钟，校长似乎就在下逐客令了。在校门口，我和陈校长分了手。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不停地想：看似校长的态度有些淡淡的，莫非是我的到来给他们添了太多的麻烦……看来学校肯定有什么苦衷，又不太好对我说起，要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