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新的生产方式组织方式宋磊摘要-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PDFVIP

推进“中国方案”：创造新的生产方式、组织方式 宋磊 摘要：“中国故事”的一种讲法中，生产组织方式处于关键地位，即， 国家的更替不但在金融层面体现为国家货币的国际化，也体现为国家 开创的企业组织形态成为特定周期的主流组织形态。政治家提出的 “中国方案”的理论意义或许应该在这方面加强阐释。 关于 “中国故事”，也就是中国的经济成长，存在两种讲法。第 一种讲法处于主流地位，但是并不成功；第二种讲法正在出现，有可 能推动相关研究的发展。 2004年以来， “中国经济模式”论开始流行并引起了激烈争论。 表面上，关于是否存在 “中国经济模式”以及如何评价“中国经济模 式”存在着两种对立的意见。实际上，这些看似对立的意见具有本质 上的共同点，共同构成 “中国故事”的第一种讲法。众所周知，“中 国经济模式”论的支持者们大多将包括国有制在内的特殊的所有制结 构，以及有效的宏观调控，视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中国经 济模式”论的反对者们则认为以私有制为核心的市场化改革，才是经 济发展的主要原因，宏观经济政策之所以发挥了作用，是因为这些政 策顺应了市场经济的要求。从经典作家的视角来看，两派学者都试图 从生产关系的角度来讲述 “中国故事”。具体而言，两者的区别，主 要在于强调国有制的地位，还是重视私有制的影响，但是国有制和私 有制，都是作为生产关系的组成部分的所有制的表现形态。本人认为 中国经济模式论的支持者和反对者的意见在本质上区别不大，共同构 成“中国故事”的第一种讲法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两派学者都以所有 制为中心展开论述。同时，正是因为所有制成为了 “中国故事”的第 一种讲法的核心，所以“中国故事”的第一种讲法很难取得突破性进 展。做出这种判断的原因很直接：以所有制为核心的论述，难以进入 关于经济活动的具体分析，往往沦为黑板经济学。 一 如何讲好“中国故事”是一个重大问题。从比较政治经济学—— 本人的专业领域——的角度来看，在讲述 “中国故事”的时候，以下 三点值得重视。第一是讲述者应该具有历史感。所谓历史感指的是在 中国和世界的发展过程的角度来看待 “中国故事”。前几年高全喜、 姚中秋在北航知行年会上提出了“世界史的中国时刻”这一具有张力 的范畴。他们的意思是说世界历史进入了中国主导的时刻。这个角度 确实很有冲击力。但是，如果在更长的时间段上来观察，我们可以发 现，世界史的“中国时刻”或许包含在一个更为宏大的世界史的亚洲 时刻之中。世界史的亚洲时刻实际上从“日本时刻”开始，然后是“中 国时刻”，在“中国时刻”之后也可能有 “印度时刻”。在经济发展 取得巨大进步的今天，中国各界完全不应该妄自菲薄。但是，世界史 的“中国时刻”的历史意义尚未充分得到揭示。完成这种揭示，涉及 到讲好“中国故事”的第二个要点、即国际比较。在评价中国的经济 成就的时候，国际比较的视角非常重要。经济发展方面的比较可以从 两个角度展开，一个是经济规模或者增长速度，另一个是原创性管理 原则和原创性经济理论。在“中国故事”的第一种讲法之中，受到关 注的只有前者。实际上，在微观层面，在中国之前成功地实现赶超的 大国都创造出了具有原创性的生产组织方式。美国有 “美国方式” （American System）；日本有“丰田生产方式”；德国崛起的时候， 在企业层面也有一套关于如何协调劳资关系、强化工人技能的制度安 排。但是，我们近期的研究发现，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阶段，中国 企业并没有发展出可以和上述管理原则比肩的东西。另外，在美德日 崛起的时期，经济理论和管理实践存在对应关系。美国方式跟美国主 流管理学和主流经济学之间是有联系的，日本的“丰田生产方式”和 青木昌彦的比较制度分析是完全能打通的，德国企业的管理实践和德 国市场经济理论也存在联系。所以，通过国际比较，我们可以发现， 中国经济确实在快速扩张，但是原创性管理实践并没有大规模出现。 由于缺乏微观层面的原创性管理实践的支撑，“中国故事”的第一种 讲法并不成功。讲好“中国故事”的第三个要点是回到经典的社会科 学研究。现阶段，不管是中国经济模式论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前 面说过，他们的研究共同构成“中国故事”的第一种讲法——都没有 充分地重视经典的社会科学研究，更多地是在进行特定的经济意识形 态解读。 二 如果说缺乏全面的历史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