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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雅尼娜.拜纽什 「仿生学代表着人与自然的新型关系」 雅尼娜.拜纽什是毕业于自然资源管理专业的生物学家。默默无名的她因在1997年出版的题为《仿生学,自然启迪创新》(Biomimicry,Innovation Inspired by Nature)的著作大获成功而声名鹊起。去年,她获得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颁发的「地球卫士奖科技与创新奖」。她向我们阐述了她眼中的仿生学革命。 问：两年前,你在网上建立了一个名为Ask Nature(问自然)的数据库。它是怎样运行的？ 答:它是按照功能类别而不是生物类别来分类的。比如,当你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海水淡化」一词,有哪些信誉好的足球投注网站结果就会将你导向一些彼此相差甚远的生物机体,比如红树和企鹅,以及科学杂志上刊登的描述这些生物如何消解盐分的文章。你还可以输入诸如「黏合」、「空气动力」、「防渗漏性」等词…… 续答:我们参与了著名生物学家爱德华.威尔逊(Edward Wilson)发起的旨在对所有已知生物机体进行统计研究的「生命科学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of Life)计划。这个数据库的使用频率极高,因为我们拥有900多万位用户。开个玩笑说,这就像一个交友平台,宗旨是让生物学家们和工程师、建筑师以及设计师们能够在这里邂逅并互相交流。 问：生物学家与工程师连手的障碍是甚么? 答:生物学家与产业界人士成长于不同的环境,他们的成长环境几乎从来没有交集。许多任务程师对生物科学不感兴趣,而大多数生物学家也不喜欢机械力学的东西。然而,我们每天都在创建令人心动的合作关系。 我还要说的是,生物学家常常对这类跨学科交流抱有戒备之心。我的一个期待就是他们能够更多地进行这种尝试,从中找到一种新的有效的开展生物学研究的方法、一种振兴生物学的可能性。 续答:因为生物学特别受制于系统学人才的缺失。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除了系统学家,还有谁能够引导我们把注意力投向那些诸如软珊瑚、壶菌、短节蜂或硬蜱等一般鲜为人知的生物机体?仿生学也是一条振兴生物学的道路。从更普通的意义上来说,我认为生物学应该成为大家的事业,应该要有更多的大自然的业余爱好者、更多的对生物以及生物的进化感兴趣的人。 问：振兴生物学,从某种角度上说,就是改造生物学？ 答:我们应该承认这样一点:从总体上说,生物学家们在研究生物机体时,更关心的是生理构造而非生理功能。而且他们即使深入研究生理功能,提出的问题也总是属于「为甚么这样」的范畴。我指的是进化生物学上的经典问题,比如「为甚么会出现这样的器官或这样的能力」。然而,我认为更应该问的是「怎么会这样」这类型的问题,这样我们便进入对具体的机制的研究了。这就需要我们对生物学的研究方法加以改变。因此,仿生学的出现,在我看来,代表着我们与自然界的一种新型的关系。 问：那么应该采用甚么方法呢？ 答:仿生学,就是把各种生物机体,即便是最不起眼的生物机体,都看作天才。这是一种促进生物多样性和证明其实用性的间接而有效的方法。本着这种精神,我们向我们的企业客户推出了一项被称为「创新换保护」的计划。也就是说,当企业从某项仿生创新技术中获得利益,就要把这种获利中的一部份用于保护相关物种的栖息地。有些客户愿意接受,也有一些不愿意,但我们通过这种方法想要强调的是:某项创新专利的初始拥有者其实是某种生物,尽管这显然没有任何法律意义。 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像大自然一样系统地将我们的各种生产环节联系起来,系统地设计我们的产品,以使其产生的癈料能够很容易地重新纳入生产循环。 问:你出于保护生态的信念而向企业家们宣扬仿生学。不过,仿生学也不一定就代表着可持续发展的方向吧？ 答:显然如此。仿生学本身是没有道德观的,它只是一种技术,人们可以用它来生产任何东西,特别是武器。事实就是如此,在上世纪90年代末,当我开始关注仿生学时,其主要应用就是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和军方服务的……另外,企业客户来找我们,最经常是出于创新的需要,而不是出于可持续发展的责任感。 续答:但这种技术还是蕴含了一种可持续发展的逻辑,因为它能够降低能量的消耗、减少对环境的毒害……我常常说我们的策略就是:为了开发一种绿色产品而打入一家公司,而最终的结果是要将其打造成一家绿色的企业。我的生态学家朋友们不断地向人们敲响警钟,他们的做法是出色的,而且是必要的。而我,我则认为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更为有用。 问:仿生学有哪些应用领域？ 答:它可不仅仅局限在工业或材料领域。以农业生产为例吧。显然,比起大自然,它模仿更多的是工业生产。它消耗大量的化石能源,单一地种植单年生作物。然而,最有生产力的生态系统其实是由许多种不同的多年生植物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构成的。越来越多的农学家开始对这种共生现象以及我们促进这种共生的方法发生兴趣。还有一条线索,在信息处理方面,人们曾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硅身上。 续答:但其实,把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