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的独自和自由间接引语-KyushuUniversityLibrary.PDF

《伤逝》的独自和自由间接引语 一一从叙述学和风格学角度作一探讨 中里见敬 内容提要 本文以《伤逝》为中心的鲁迅一系列作品文本为对 象，从表现形式和语言本身的特点来探讨鲁迅的文学创作，认为中国 现代小说的诞生，并不仅是源于鲁迅的思想和精神，在相当程度上还 应归功于鲁迅对文本形式的彻底革新。对鲁迅作品的分析和评价，也 可以从一个侧面认识中国现代文学创作的面貌。 绪论 不论在中国还是在日本，«伤逝》是鲁迅小说中争论较大的一篇 作品。如何解释和评价这部作品在学者中存在着相当大的分歧。 日本近十年来对《伤逝》的研究，以三宝政美的论文为起点①。三 宝政美将作者的传记事实作为解释作品的基本根据。对此，丸山异和 北冈正子采用了不同的方法。他们对用时代背景和作者传记来解释 作品的研究方法提出了疑问，并依靠文本本身对《伤逝》进行了细致 的分析@。其后中井政喜更加详细地探讨了时代背景@。近年来，年轻 的学者清水贤一郎发现了周作人题为《伤逝》的铁文，重新强调了研 讨传记事实的重要性④。当然，这些日本学者的研究在相当程度上参 考了中国学者的研究成果。 总结研究史，我们大致可指出两个倾向z 第一是把作品内容与作 133 家传记等作品的外围情况联系起来进行解释的现象;第二是把内容 作为作品本身的内在问题进行分析的现象。但即使是后者的研究立 场如丸山和北冈等，除了指出叙述的错综复杂等重要事实以外®，似 乎也只着眼于故事内容的分析，而忽略了文本的形式及语言本身。在 此，我们可以拟定第三个立场，即将文本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着重探 讨故事是如何被叙述的。 纵观中国文学，鲁迅的文本形式与他以前的小说形式明显不 同@。我认为中国现代小说的诞生并不单单是源于鲁迅这位作家的 思想和精神，在相当程度上应归功于鲁迅对文本形式的彻底革新。本 文将从上述观点探讨以《伤逝》为中心的鲁迅的→系列文本，通过对 叙述者我所叙述的作品的分析，阐明鲁迅以及中国现代文学的一 个侧面。 一、文本中两个系列的时间 首先我们在此确认一下叙述学的基本概念和分析方法。叙述者 讲述过去的事情时，文本中存在两个系列的时间:一个是叙述者现在 讲述故事的时间一一热奈特Gerard Genette 称之为叙述narration; 另一个则是被叙述者讲述的故事内的时间，也就是作品中人物所属 的过去一一热奈特谓之故事histoire⑦。 热奈特叙述学中的叙述/故事之分与法国语言学家邦维尼斯特 kmile Benventste 指出的语言的两个层次即叙述文discours/历史文 histoire 之分相对应。邦维尼斯特认为，历史文表示在某一时间发生 过的事实，而叙述文是拟定说话者和受话者同时存在，并说话者有 用某种方式给受话者施加影响之意图的言语行为⑧。此外，德国学 者维因里希Harald Weinr划1 也用不同术语阐明了同一现象@。不论 是邦维尼斯特还是维因里希，他们对语言具有不同的两个层次之独 到分析，使以前一直被混为一谈的叙述文/历史文的概念得以澄清。 热奈特在符号学能指signifiant/所指 signife 之分的基础上，又 134 采用叙述文/历史文的概念，把故事分析成三个层次:叙事 r位it/叙 述 narration/ 故事 histoire 。如此，热奈特为叙述学奠定了理论基础。 下面请看我将这三个概念整理成的图表。 历史文/叙述文 叙事 能指 / A 故事叙述 所指 叙述文/历史文的区别，在具有形态变化的时态体系的语言中， 可以时态形式有规则地分辨出来，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