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数理机制论要--从神秘数字出发的文学批评.pdf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OFSHANDONGNORMALU啪RSnY(HuIn蚰iti鹤andSocial 2005V01．50No．1(General JOURNAL Sciences) No．198) 《西游记》数理机制论要 ——从神秘数字出发的文学批评+ 杜贵晨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山东济南，250014) 摘要：《西游记》文本有典型的数理机制，框架取譬于“一元”之数，主体拟《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 生万物”之序，表现为“一”以贯之，“二”以变之和“三”以成立、“七”以成之等等。进而深入看来，以《易经》“天地之 数”为代表的我国古代神秘数字在《西游记》中几乎都有所运用，从而《西游记》的形象体系几乎是一种“数字化存 在”；数理的原则决定了《西游记》文本的秩序与比例等，配合并凸显了全书因道成佛，证“无”成“空”的基本倾向。 ’ 关键词： 《西游记》；数理机制；证“无”成“空” 中图分类号：1207．41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73(2005)01—0003—08 《西游记》u3自觉“倚数”结撰拉J，形成文本典型 诗述一书之旨，卒章日：“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 的数理机制，是值得研究的文学现象。所谓文学的 游释厄传》。”“造化会元功”本宋儒邵雍《皇极经世 数理机制，是指作家“倚数”结撰形成文本中的“数 书》“元会运世”之说。其说以一世为三十年，十二世 控”系统，是我国传统数理逻辑在文献编纂与文学创 即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三十运即一万零八百年为一 作中的贯彻与实现。其在文学作品中的表现，本质 会，十二会即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一元即宇 上是哲学与小说之诗意的融合。因此，一方面，作为 宙一次成毁之数。这是一种关于宇宙“倚数”演化假 我国传统数理哲学的概念与逻辑是同一的，但在具 想的模式。朱熹曾据此述邵雍之意，是以一元之中， 体作品中贯彻的程度与表现的方式各有不同；另一 初之一会天开，次之一会地成，再之一会人生……， 方面，文本中的数理与“象”即“形象”实难两视，也不 天地“一个坏了，又有一个’’[3]‘卷四十五‘论语E十七《颜渊问为邦 可分割，但是，作为理论的分析，我们必须假设其如 人体之有筋脉经络，是可以指认或把握的。因此，文 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 学数理机制研究的基础工作是在作品的形象体系中 丑、寅、卯”云云大段文字，就是据朱子的解释对邵雍 发现其所倚之“数”和说明其“倚数”构造的特点。对 此说的演义，其中“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 《西游记》的研究也应当如此。事实上清人张书绅 寅”等语是门人问朱子原文。而其中“譬于大数”一 《新说西游记总批》早已指出：“观其……西天十万八 语，为本书设定了“一元”之数的数理框架。以下全 千里，筋斗云亦十万八千里，往返十四年五千零四十 部故事就在这“一元”之内，故尔结末有“还元”(第九 八Et，取经即五千零四十八卷，开卷以天地之数起， 十九回)之说。值得注意的是，第七回如来说佛教一 结尾以经卷之数终，真奇想也。”这个“奇想”，就是 劫也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从而《西游记》中“一 《西游记》数理机制的表现，却只是庐山之一面。其 元”就是“一劫”，为“三教归一”之数。因此，《西游 全部内容远为庞杂繁富。本文仅就基本方面加以探 记》以“盖闻天地之数”云云开篇，除了体现其为“倚 讨，希望引起专家学者对这一问题的关注。 数”结撰之外，还表明一书叙事都在“数”中，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