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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藏戏“且索”的变迁看民族传统文化传承理路 卢德生①(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重庆400715) 【摘 要】民族传统文化如何在变迁中得到传承，事关民族文化品格的保存和文化多 样性的维系。对其传承理路之思，可从活的文化传承形式中获得启示。藏戏“且索”是嘉 绒藏族的一种文化形式，历经本教内部的文化冲突、本教与藏传佛教的冲突以及藏汉文 化的交融传承到今，依然具有很强的文化生命力。其之于民族传统文化之传承的启示 是：结合历史、关照现实、把握精髓、适应变迁。 【关键词】嘉绒藏戏；且索；文化变迁；文化传承；启示 一、问题提出 民族传统文化标记着民族文化品格。传承民族传统文化不仅仅是维护文化生态多 样性的需要，还是维护民族独立人格的需要。 从历史演化的角度来看，文化始终处在一种变迁的过程中，随着文化的交流和碰撞， 各民族文化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一些改变，当民族文化的“传承”遭遇“变迁”之惑时，其传 承理路的选择就显得非常重要。 如果我们把人们有目的、有组织、有意识的民族文化传承方式称为“自为”的文化传 ①卢德生(197卜)，男，四JIf南充人，西南大学西南民族教育与心理研究中心2005级博士生。 第一部分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民族教育与心理 55 承形式，那么存在于民族文化自身中，自然而然发生的民族文化传承方式就可相应地称 为“自在”的文化传承形式。这种“自在”的文化传承形式早在“自为”的文化传承形式出 现之前就存在了，并长期发挥着重要的文化功能，而且这种“自在”形式并不会因为“自 为”形式的出现而消失。我们从“自在”的形式中挖掘其“活”的案例，分析其“活”的经验， 对于我们优化“自为”的文化传承形式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 笔者试图在现有的活的文化传承样态中寻找合适的启示。 在人类学考察中，笔者发现在嘉绒藏族有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它渊源于东汉顺帝 时期(105到130年之间)的藏族史实，来源于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的藏戏“郭董特 青”，产生于元朝末期(1360年)①，后经过清朝大小金川之役，以及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种种 文化冲击，由最初反映本教内部派别的冲突，到后来成为藏传佛教的一种文化活动，再到 后来融入了汉文化的一些要素。虽然屡经变迁，但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始终是本民族成 员一直以来独享的文化资源，直到现在依然成为当地人民群众重要的文化活动。这就是 嘉绒藏戏“且索”。 本文试图在分析“且索”变迁过程的基础上探讨其得以成功传承的原因，由此得到对 于民族传统文化传承理路的思考。 二、嘉绒藏族文化变迁对藏戏“且索产生与传承的影响 (一)嘉绒藏族原始本教与雍忠本教之争对“且索”产生的影响 在“雍忠本”传人嘉绒藏族之前，嘉绒地区信仰的是原始本教，原始本教是一种崇拜 物教，即认为世间万事万物中都有神灵存在。为了祭神，必须杀生，就是把巫师指认为妖 的人和动物杀死，或丢于大河中或赶上山放生来祭拜神灵，人称血肉供，这种祭法很残酷。② 公元前500年左右，象雄地方一个名叫辛饶·米沃且的人对原始本教进行了改革，创 立了“雍忠本”，他反对原始本教仪式中用生灵的血甚至用活人的杀生血祭，把杀生祭神 的血肉供改为用糌粑(面团捏制的俑像供品)祭神，他用生灵的摹仿物来代替，创造了彩 线花盘祭扫的习俗。 ①张吕富．试析嘉绒传统藏戏《格东特青》[J]．西藏艺术研究。1994(I)． ⑦ 康·格桑益希．“本教“——藏族传统文化的源头[J]．1匹l：Wl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敝)，2003(5)． 56 和谐共生——2007年全国博士生I教育类l学术论坛论文集 雍本教和原始本教之间的斗争是激烈的，这种斗争先是在吐蕃，后移至嘉绒。公元 126年，东汉顺帝时期，雍忠本经吐蕃传人了嘉绒地区，并在此区域逐渐兴旺起来。①藏王 布德贡甲和雍忠本高僧担心嘉绒地区的旧势力便派郭董特青前往镇压，其将士战胜了魔 王恰巴劳让、昂机扎波父子等，为雍忠本在嘉绒地区的传播扫清了道路。② 。且索”表现了雍忠本和原始本教在嘉绒地区的斗争，这实际上是吐蕃斗争的延续。 其具体内容则是旨在表现得道的雍忠本如何在13战神的协助下战胜嘉绒地区原始本教 化身的妖魔的过程。 由此可以看出，嘉绒藏族原始本教与雍忠本之间的斗争从以下几方面影响着“且 ‘ 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