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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李白政治生活的个体中心意识 (一) 政治追求与寄迹山水仙道:李白一生两大生活类型 本文考察李白个体中心意识这一事实，并予以价值重估。按照惯例，本应在阐述一事实之前，先考 察这一事实出现的背景因由。而木文却不便完全遵守这一惯例.这是因为:其一，李白个体中心意识既 是其行为的动因，也是其生活经历的结果。在描述这一意识在李白身上的体现时，必然呈现二者互为因 果的关系。因此，有时不得不将现象及现象发生的原因，权合在一起表述:其二，从宽泛的背景考察李 白个体中心意识的原因，研究成果可谓汗牛充栋.笔者无需再拾人牙慧。 但在陈述事实之前，还是有必要将前贤时彦对李白思想意识之背景、成因的研究作一概观。大而言 之，是社会文化背景，即李白生活的盛店时代，这足一个社会经济强盛、文化思想开放的时代，科举制 大大激发了广大士人的进取心:漫游、干渴成风。在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从大的文化氛围来看，整个盛 唐都弥漫着鼓励个人奋斗、倡扬个体精神的时代氛围，但具体到每个人的现实，却并非如此。即以李白 为例，他的狂放不羁虽为很多人所欣赏，但他的人生挫折往往也就因为这种个性。小而言之，是李白的 出身、早期教育等因素，如其生于非正统文化的家庭，成长于边鄙之地，处于边缘性文化环境。早期遍 观百家，道，仙、侠等无不兼修等等。这是形成他独特个性气质的基础，决定了他日后思想行为的趋向。 以上所说，虽难免挂一漏万。但鉴于笔者前文所述因由，也只能如此了。 李白一生有过多种生活方式，纵横任侠、炼丹求仙、高隐林泉、出山从政……在经历的丰富多采方 面.很少有人能与之相比。这些生活方式大致可归为两大类型.一类是政治生活.即为实现政治理想而 上下求索，个人生话与政治得失休戚相关。如其以纵横权谋之术，希求耸动人主;漫游干渴，以期出人 头地等都属此类。一类可称为非政治生活，即寄迹山水仙道之中，此或为政治失败之寄托，或为寻求契 合个体情趣志义的生存空间。炼月求仙、放情山水等均属此类，故亦可称之为山水仙道生活。李白个体 中心意识就是从这些思想生活实际中体现出来。 在山水仙道之中表现个体中心意识比较容易理解，因为这是历史上大多数个体中心主义者所选择的 生活方式。但李白自有其独特之处，即在强烈的怕中心意识支配下，力求使个体精神最大限度地得到张 扬、释放。而在政治生活中表现个体中心意识，则是李白与政治的关系中最独特之处，是其追求政治而 又超越儒家体系的关键所在。一般说来，政治生活方式隶属于儒家，而山水仙道生活方式隶属于道家。 但李白在个体中心意识的统摄下，使其所选择的各种生活方式突破了任何一家的拘限，呈现出不可复制、 无从切割归类的极度个性化色彩，李白也因此而成为古往今来独特而唯一的 “这一个” (二) 弦歌之政的理想与二「霸事业的自期 我们先看李自政治生活中的个体中心意识。政治迫求贯穿李白一生，这是李白最主要的生存方式。 之所以有很多人将李白纳入儒家，即是因其一生与政治的不解之缘。但这是很表面化的认识，儒家固以 政治为主要事业，但并非所有从政者都隶属于孺家。李白的用世之心从来都是围绕个体中心的轴线，以 个体精神的发扬为旨归的，这与儒家有着本质的不同。 李白的政治生活可分为两个阶段，天宝前是理想化的追求阶段.天宝后是个体化的抗争阶段。前期 以积极的个体精神投身政治。希望按自己的方式实现自己所设计的、非常主观的理想政治;后期在现实 的失败中，依然坚持个性的独立自山.不改初衷，在与现实的抗争中，反而以另一种形式张扬了个体精 神. 前期理想化追求阶段，其政治生存方式包含政治理想、政治追求方式、对个人的政治期待等方面。 在政治理想与个人政治期待之间，李白表现为对弦歌之政的向往与对王霸大业的追求的统一，这也是一 个矛盾的统一，呈现了李白思想行为复杂矛盾的一贯性。 在 任《城县厅壁记》中，李白这样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理想: 宽猛才目济，孩韦适中。一之岁肃而教之，二之岁惠而安之.三之岁畜而乐之.然后青补相顺， 黄发展礼.未相就役，农无游手之夫;杆轴和鸣，机罕啪峨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券.权牵锄纵基之 心，殆吏返醉和之性.行者让于道路，任者并于轻重.扶老携幼，芬草亲亲，千载百年，再复会道. 政治清明，老幼有所养恃.男耕女桑，安居乐业……这的确是儒家大同世界的理想图景。论《语 ·子路》 篇: 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 矣，又何加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