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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特律黄昏 　　今年1月，美国汽车销售额跌入27年来的最低谷，底特律的最大病因是懒于研发省油车、爱讲排场、不想工作，奥巴马政府为保300万人就业而投资数百亿美元拯救汽车业，他真能让美国人在下一波创意竞赛中赢过日本和丹麦吗? 　　 　　“12月2日，美国三大车厂为避免破产，再度赴华府为纡困请命。此时，我们早已抵达这粉红色凯迪拉克的故乡：底特律。凯迪拉克，美国梦的象征；底特律，美国汽车制造业重镇。这里，有全世界第一条柏油路，全美第一座剧院，亨利?福特在此制造出人类的第一辆四轮汽车，还有百年车业龙头通用汽车。如今，这座城却空了。半世纪前，底特律人用双手打造出财富，现在，他们却用财富打造了一无所有。繁华落尽，美国梦褪色，美国的世界老大地位也面临空前挑战……” 　　这是台北《商业周刊》一篇题为《美国末日?》报道中所写的导言。 　　去年年底，台北《商业周刊》派出一个采访团到美国的底特律市，返台后写了《美国末日?》，为什么去采访美国汽车工业的危机，却是用更悲观和更惊悚的标题?很明显，记者团被他们看到的萧条景象吓到了。原来有200万居民的汽车之都现在只剩一半人不到，原来的繁荣街道现在却是人去楼空，怎不教他们感慨不已! 　　 　　救通用就是救英国? 　　 　　几十年前，美国流行一句话：“通用汽车公司就是美国”(General Motors is America)，显示通用汽车公司在美国经济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想不到，现在如果没有现金挹注，该公司将要面临破产的命运。美国经济衰退搞不好就会变成大萧条，仿佛1929年的情形重现，这证明通用和美国果然是“命运共同体”、患难兄弟。但不可思议的是，美国社会和国会似乎对政府出手救援通用和克莱斯勒两家汽车公司的方案有很大的反弹，连一向对大企业友善的共和党保守派，因为信奉自由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主张政府越不干涉市场经济越好，所以极力反对政府任何纾解动作，倒是经常站在消费大众立场、挑战大企业不遗余力的民主党，这次为了不让数百万工人失业而不得不主动提出解救议案，在众院强行通过，不想参议院这一关还是通过不了。 　　通用汽车很早就已是穷途末路，无法在民间资本市场获得任何资金协助，政府援助是唯一的办法，可是大家都知道，即便是政府愿意出手，至于用什么方式和配套措施，其牵涉范围极广，情况极为复杂，就算这次的方案能够认真执行，到底能有多少成效，后续的发展会是如何，似乎没有人能给出明确的回答，让想帮忙的人伤透了脑筋。 　　 　　1973年世界第一次发生石油危机时，美国人突然发现，通用、克莱斯勒、福特三大汽车公司生产的汽车虽然车型大而舒适，但是耗油像喝水一样，一加仑跑不到几英里，反之日本制造的小型车，轻便美观，耗油量只有美制的一半。于是有人开始试用日本进口车，感觉不错，尽管当时遭人讥讽，日本车轻巧不经撞，可是日本车逐渐还是被美国消费者接受，市场占有率不断增加，丰田、本田、日产等汽车制造商一跃成为美产汽车的主要竞争者。这期间，美国三大厂商也曾推出省油的小型车种，譬如通用在20年前生产的Saturn，曾风行一时，可是等到石油危机过后，石油价格回稳，美国三大车厂又开始发展minivan和越野休旅车(S.U.V)，并没有将主力放在省油或者石油替代品引擎上，甚至像Saturn这样的车款也没有继续受到主管高层的全力支持，而遭到萎缩的命运。一晃+年过去了，当这次石油危机再现时，三大汽车商再次措手不及，眼看着随时会破产甚至关门大吉。 　　 　　美国人为何会输给日本人? 　　 　　美国三大汽车公司的高层主管一直将这次困境归罪于大环境的恶化，其实正如有些美国参议员所说的，他们犯了许多错误，包括技术和商业模式早应该改弦更张，这三十年来太多应该做的事，没有去积极推行，他们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从不做长远打算，其中最根本的问题是经营方向和心态的偏差。记得20多年前，笔者在纽约参加一个商界宴会，主讲者正是当年通用汽车公司的董事长Roger B.Smith，这位大老板虽然长相斯文，为人谦逊，但是他出场的架势和演讲完即刻被人前呼后拥的离场，丝毫不逊于一国元首，而两个月前三大公司负责人赴华府恳请国会伸手救援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乘坐公司专用飞机，免不了随员成群的大排场，在听证会上遭到参议员们一顿痛批。 　　老板们如此，那么三大公司的员工又是如何呢?依据必威体育精装版的一项统计，以同样在美国的工厂为基准，虽然基本工资通用汽车给付的28元时薪和丰田的25元差不多，但是加上“健保”，未来退休金给付和其他福利，通用得花75元时薪雇用一个工人，而丰田只需45元，其中的差额是因为美国三大汽车公司的操作员都是汽车联合工会(United Auto Workers)的会员，这个工会几十年来是被公认最具侵略性(aggressive)的劳工团体之一，为工人争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