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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理论的两种进路在批判中超越 　　摘 要：新制度学派企业理论和马克思企业理论各有不同的理论进路。前者的预设前提、论证过程和理论目的存在严重缺陷；后者虽提供了客观认识现实的方法论指导，但其论证有待深化，结论有待扬弃。资本与劳动间非对称的产权关系和产权结构的不同特点以及由此所决定的二者不同的市场权力地位，是当前资本逻辑形成的原因。构建和谐企业理论的关键是要在企业的双重属性前提下超越“雇佣”的认识局限，走出“剥削”的历史阴影。 　　关键词：资本逻辑；产权关系；超越 　　作者简介：王海杰(1972―)，男，河南南阳人，经济学博士，郑州大学商学院教师，主要从事制度经济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096(2006)05―0098―04 　　收稿日期：2006―06―13 　　任何一种理论都无法排斥一定的价值取向和价值判断。企业理论，无论是新制度学派的，还是马克思的，皆是如此。如果将对待资本所有者和劳动者的不同态度作为价值判断标准，则可以清晰地在两种企业理论中辨出两种不同的理论进路：资本逻辑和劳动逻辑。马克思企业理论的最终目的指向是劳动逻辑，但它在工具意义上借用资本逻辑完成了论证；新制度学派的企业理论则直接以资本逻辑为目的。马克思的理论进路为我们提供了正确认识现实的方法论指导，但其结论有待扬弃，论证有待深化；西方新制度学派的企业理论进路则存在严重缺陷。本文在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分析的基础上，认为在经济转轨和社会改革中，应在客观认识资本逻辑的现实的基础上，超越“雇佣”的认识局限，对企业理论的资本逻辑的价值判断应走出“剥削”的历史“阴影”，以各要素的产权收益在经济上是否完整实现作为评判制度安排正义性的原则。 　　 　　一、西方新制度学派的企业理论进路 　　 　　从资本逻辑来立论，一般强调资本是企业中最重要的起主导作用的要素，企业的生产结构和治理结构安排都以资本为核心，在企业剩余分配格局中资本居于主体地位。以科斯为代表的西方新制度学派企业理论从企业的契约性本质出发，表面看来是在维护各要素所有者的利益，但其将私有产权作为效率标准的最终选项，却在事实上支持了“资本雇佣劳动”的制度安排。 　　 　　(一)新古典经济学企业理论的立论逻辑 　　新古典经济学企业理论认为，企业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生产单位，“谁雇佣谁并不十分重要”，在现实中之所以资本雇佣劳动，只是因为在市场上资本比劳动更为稀缺。[1]但是从其把普通劳动者看作是与资本处于同等地位的要素而消解掉其在生产中所具有的能动性作用来看，新古典企业理论实际上是将隐性化的资本逻辑借助于要素的稀缺性这一客观现实表现了出来，并不是真正中立的“资本雇佣劳动或劳动雇佣资本并无差别”。 　　 　　(二)西方新制度学派目的意义上的资本逻辑 　　与新古典经济学不同，新制度经济学企业理论的“资本雇佣劳动”逻辑是在把企业看作是一系列合约的联结的基点上展开的。在具体的论证中，主要表现为几种假说和模型：[2](PZ0―33)[3](1)费茨罗和米勒(FitzroyandMueller)的“非流动性”模型认为，企业权力之所以由资本所有者掌握，在于资本的非流动性。但是日本所实行的终身雇佣制并未显示出劳动者比资本更具流动性，日本企业的组织结构也多是资本雇佣劳动。而从“非流动性”前提并不能直接得出事实上资本就能够雇佣劳动、劳动者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资本所有者的支配。(2)霍姆斯特姆和泰若勒(HolmstromandTirole)的队生产模型认为，资本之所以雇佣劳动，是因为资本的贡献最难度量，容易被错估。[4]显然，认为资本的贡献最难度量而劳动的贡献容易度量，缺乏事实依据和理论说服力，不能证明资本雇佣劳动的真正原因。(3)埃斯瓦瑞和克特威(EswaranandKotwal)的激励模型认为，资本之所以雇佣劳动是由于二者之间信息不对称造成的。但是这只说明了资本具有雇佣劳动的一种势能，可势能是如何转化为动能并最终变为现实，在模型中无法得到说明；而且，模型也无力解释为什么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还会有纯粹贷款人和股份公司的存在。(4)道(Dow)的准租金模型认为，企业所有权取决于专用性资产的投资方是否能在事后得到其沉没成本的准租金，由此解释了资本雇佣劳动的问题。但他对劳动进行专用性投资的轻视显然与事实不符，而且模型仅是规范分析，它无法解释当企业的资本形态由物质资本转化为金融资本时，企业的所有权安排若不顾及效率标准而仅仅考虑专用性投资对准租金占有，则企业是否能够生存；它更无法解释假如劳动雇佣资本企业具有更高的效率，并且在管理者或劳动者能够用企业总剩余的一部分对资本所有者进行支付以补偿其专用性投资的收益时，为什么这种类型的企业不能存在。(5)阿根亚和博尔腾(Agh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