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消费的社会力量.doc

时尚消费的社会力量 许斗斗 无论我们当下的社会是否进入波德里亚意义上的消费社会，应该说，时尚消费已经成为现代人消费的主流意识。这种主流意识成为一股凸显的社会现象，促逼着社会学的思想，抓住社会学界的视野。对于社会学学科而言，考虑时尚、消费及其相互关系，以及两者的社会支持系统，抛开人们观念中根深蒂固的对时尚、消费解释的经济学视角，展示社会学的特殊说明，这是社会学获得自身“合法性”的契机。具体说来，除了说明什么是社会学意义上的时尚、消费等问题外，更主要是阐述在时尚消费的主流意识中，它所蕴涵的社会意义，所预示或表征的社会转型以及社会思潮的嬗变。 一、时尚与时间 时尚是在时间意义上的一种社会现象。时尚的“时”就是时间的意思，“尚”是“崇尚”、“风尚”的含义，因此，时尚就是在某一时间段的某一群体所崇尚的某一种社会行动或思潮。这样，时尚既具有时间性，又具有空间性；其时间和空间主要是指社会时间和社会空间。时尚的社会时间是指，某一社会现象或物品等在社会上流行时间的长短，犹如王宁教授提到的商品“社会寿命”、“产品的市场生命周期”，如，时下手机款式的流行时间越来越短，一种新产品、新款式在几个月之后就被降价销售，直至被淘汰，它是被社会所淘汰，是被时尚所淘汰。其实，就功能和效用而言（即手机的自然寿命），该手机依然有它的使用价值。在时尚的意义上，产品的社会寿命比其自然寿命要短得多；时尚的社会空间是指，某一社会现象或物品等在社会上流行空间的大小和范围，这种流行的空间可大可小，可能在这个区域流行的大，在另一区域流行的小，在这一社会群体中流行的多，在另一社会群体流行的少，等等。时尚的社会时间性表明时尚的变动性，时尚“这种变动赋予今天的时尚一种区别于昨天、明天的时尚的个性化标记”（齐美尔，2001：72）。 在后现代主义学者波德里亚的眼里，时尚是在现代性意义上才有的。他认为，在现代性的视野中，时间被设置成“线性时间”和“循环时间”，“前者即技术进步、生产和历史的时间，后者即时尚的时间。”（波德里亚，2006：129）这里，波德里亚把时尚的时间性归属于“循环时间”，这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时尚在形式上具有循环性，今天流行的时尚也许明天就过时了，但在一段时间后，又会以一定的形式重新流行起来。从服装的裤子近20年的流行时尚看，从上个世纪70-80年代开始的喇叭裤，到80-90年代的直桶裤和萝卜裤，预计不久的将来流行的是喇叭裤的新变种；人的时尚发型也将在循环式中流行和变化。但笔者认为，波德里亚把时尚的时间性归属于循环时间，这仅仅是时尚的形式方面，其实，“线性时间”也应该是时尚的方面，但是时尚的内容方面，它表明，技术进步、生产是推动和体现时尚内容的变革方面，因为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时尚产品趋向简单、快捷、方便，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傻瓜”，如傻瓜相机。“傻瓜”时尚产品的出现，意味着在技术的发展中，时尚的“去技术化”趋势。这是人类惰性的要求。在一定意义上说，技术本身的发展就是迎合人类追求简捷、方便的惰性。技术从简单到复杂的发展，目的是回到简单上来，这是技术发展的最终目的和旨趣。在当代大学生的主要时尚消费“三大件”（即电脑、MP3、手机）中，他们追求时尚的产品趋势就是，既要体现多功能（有技术含量），又要体现方便和简捷（“去技术化”）。时尚的发展趋势就是在时尚内容上以技术来消解技术，因此，时尚是“傻瓜”的“游戏”活动，无理由可言。 当然，在时尚消费的形式和内容这两者之间，现代人更注重感官的刺激和享受，即人们更多是青睐于时尚的形式。但是，时尚的形式更多地受到时间的影响，更具有时间性，正如时尚更多地是指服装的款式。 二、消费社会的时尚 追求时尚是人的特性，将时尚消费作为问题来研究的应该是近代工业社会，而将时尚消费作为象征符号来研究的应该是消费社会。何谓消费社会？按照郑也夫教授的看法，“就是消费成为其最主要活动的那个社会。……冠名为消费社会，是因为消费成了该社会的主要特征，消费对该社会发生了支配性影响。”（郑也夫，2007：19）其中的“支配性影响”主要指的是在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上，消费成为人们最主要的活动。笔者以为，郑教授对消费社会的这种界定说明了消费社会的特征，但应该不是最根本的特征。 按“消费社会”最著名的倡导者波德里亚的说法，消费社会的根本特征是消费对象含义发生了变化，或者说，是消费活动的意义发生了质变，即“消费的对象，并非物质性的物品和产品：它们只是需要和满足的对象”，“消费并不是一种物质性的实践，也不是‘丰产’的现象学”，消费是“一种符号的系统化操作活动。”（波德里亚，2001：222-223）这说明，消费社会体现由原来的对物质性的物品和产品的消费变成对物品所代表的符号系统的消费，在波德里亚看来，对物质性的物品的消费不是消费，那只是需要和满足的对象（具有本能的性质），消费不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