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意识的缺失与女性自由的迷障《包法利夫人》中艾玛形象的重新审视.doc

母性意识的缺失与女性自由的迷障——《包法利夫人》中艾玛形象的重新审视 Journal of Jishou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1.34 No.3 M ay 2013 母性意识的缺失与女性自由的迷障 ? ? 《包法利夫人》中艾玛形象的重新审视 傅 守祥 ,林 琳 1.华东政法大学 文史哲研究所,上海 201620;2.浙江大学 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8 摘 要 :《包法利夫人 》中艾玛 因母性意识的缺失及对母爱情感 的拒斥成 为不合格 的母 亲。这种母性 意识的反 常 所包含的女性自由与性别抗争成分是有限和含混的,这与其独具的个性气质及心理效应密切相关,与其母性意 识生成环境 的残缺及其 心灵的浅陋有关 ,也与 当时男权社会 的特定情境 密不可分 关键 词:母性意识 ;女性 自由 ;《包法利 夫人 》;艾玛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074I2013o3?0095一O6 基金项 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 目10ZDl3 5 作者简介:傅守祥,男,博士,华东政法大学文史哲研究所教授。 19世纪的法 国文坛群星灿烂 。著名文艺评论 家李健吾曾说:“司汤达深刻,巴尔扎克伟大,但是 福楼拜 ,完美 。”¨1 小说家居斯塔夫 ?福楼拜 的长 篇小说《包法利夫人》被誉为“世界十大文学名著之 一 ”_2]译窄 。 尽管此 书出版不久 即被第 二帝 国司法 当局以“有伤风化 、诽谤宗 教,[3Jlo为 由推上法庭 , 但审判过程中的文艺界介入与“宣判无罪”的结局 以及 150多年经久不衰的历史都证明了其作为文 学经典的价值。 自《包法利夫人 》诞生以来 ,女主人公艾玛就是 一 个备受争议的角色,有人批判她的庸俗、浅薄,有 人赞赏她的 自我意识与女性抗争 。尽管关于艾 玛 的形象与命运众说纷纭,却少有文章就艾玛在家庭 生活中扮演的母亲角色进行专门论述;本文将聚焦 于“母 性 意识 ”的存 续 与 异化 ,对艾 玛 形 象 重新 审视。 缺失 一 、不合格 的母亲与母 性意识 的 艾玛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除却新 * 收稿 日期 :2013一O3?31 在线杂 志://skxb.jsu.edu 婚燕尔和心血来潮时操持家务、打理琐事,她几乎 从不关心丈夫的生活起居或情感需要。在夏尔最 为消沉脆弱的时候,她也只想到他的庸碌无能、笨 拙迟钝而愈发感到厌烦、憎恶 :“他身上的一切都惹 她生气,他的脸孔 ,他 的衣服 ,他没有说 出来的话 , 他整个 的人 ,总而言之 ,他的存 在”l2J1 。同样 ,艾 玛也算不上是个“良母”。她在对待女儿贝尔特时 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淡漠 ,一旦投入到 自己的浪漫 梦想与爱情生活中去,就将孩子抛诸脑后,甚至将 之视为追求自由道路上的累赘。解读艾玛在家庭 生活中的表现以及对待孩子的态度 ,透析其独特的 女性心理与母性意识缺失的复杂原 因,我们发现尽 管艾玛有追求爱情与自由的意愿与行为,与其他传 统女性相比似乎更具“现代性”,但她始终受到当时 男权社会下男性中心意识的影响和局限。她身为 一 名母亲的淡漠及其反复无常的举止都和整体环 境有着紧密 的关联。 怀孕初期 ,艾玛对于“母亲”身份显然没有 明晰 的概念 ,她“起先觉得非常惊奇,后来又急于分娩 , 想要知道做母亲是怎么回事”[2 。??出于对未知 事物的好奇,艾玛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然而,当 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皈 第 34卷 她不能随心所欲地按照 自己的浪漫设想来为孩子 布置准备时,便 干脆撒手不管,于是“她的感情 ,从 一 开始 ,也许就缺了什么东西 ,就 冲淡 了”_2j7。。艾 玛“在潜意识里依旧扮演着那个任性的少女而非成 熟的母亲”I4 ,对于相应的职责 自然也不加思虑。 孩子终于降临到这个世界时 ,艾玛一 听说“是个女 儿” ,便“头一转 ,昏过去了”[。]8。,一直以来的期 待再次落空,使得她难 以体会到成为母亲 的自豪与 欣悦 。不久之后,孩子被送到位于村子尽头的奶妈 家中,艾玛只是偶尔想起前去探望一番 。她衣着考 究 、打扮入时,却将贝尔特 寄养在一户穷苦人家家 中,生活在拥挤、肮脏、杂乱的环境里,连莱昂见了 都“觉得不是滋味”l_2]8。。由于距离的存在 ,此时的 艾玛对尚未真正进入 自己生活的贝尔特还说不上 厌烦 ,把孩子接 回家后 ,母女情感 的疏离才更为明 显地展现出来 。 值得注意的一个细节是 ,有一次 ,艾玛在心烦 意乱 中将刚会走路 的女儿推倒 ,“贝尔特摔倒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