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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变形折射出的三点现实思考李四月摘要：有关卡夫卡作品中的变形，评论家大多从变形的角度述说现代人人格的异化，自我价值与个性的丧失，而对变形为什么发生这样的问题似乎关注不多；从卡夫卡对待变形记封面插图的态度来看，主人公变成了什么似乎并不重要，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为什么变形？本文从变形存在的合理性及目的反观变形的价值和意义，发现变形反映出的是一种生活态度，是内心的深层渴望，同时变形也成为解决问题的一种精神寄托。关键词：变形 社会义务 内心义务 矛盾 自由卡夫卡的许多作品中，都出现过个体的变形和异化，且大多变形都是以既定的形态展现在读者面前。令我们最熟悉的便是《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它的变形不仅主人公不知道原因，连读者也不知道缘由，但随着故事的开展，我们都接受了变形的发生和存在，不容置疑的是，作者设置这样的变形必然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深入剖析其存在的价值对于理解作者的思想态度及作品蕴含的思想倾向有着重要意义，同时对于启发我们思考现实生活也独具意味。本文结合卡夫卡其他作品中出现的变形，以格里高尔的变形为例，从变形存在的合理性及现实意义出发深入探析变形在卡夫卡作品中出现的原因及价值，得出三点现实思考：变形是对社会义务的逃避；变形暗含着个体对自由的向往；变形是调和现实与理想矛盾的艺术期待。变形：是一种社会逃避 在一封写给密伦娜.耶申斯卡的信中，卡夫卡描述过自己的一次变形体验：数学课上，老师要提问我回答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在恐怖的状态中，希望自己能像幽灵一样自由的飞走，但我依然要解答问题，依然面对那真实的恐怖，但总的来说是轻松的。可见早在卡夫卡读书期间就已经具有变形的想法，此时的变形虽不够成熟，但也显示出对现实逃离的意愿，希望借助变形的方式，减轻面前的窘境与紧张。小说《乡村婚事》中，也有一段关于变形的描写：当遇到令人厌烦的任务时，我压根不用亲自跑到乡下去，只需把我穿着衣服的躯体打发去就行，而我此时则变成一只甲虫躺在床上休息，我可以对自己的躯体任意发布命令，在我休息期间，它就会替我完成令人厌烦的义务。这里的变形显示出对社会义务逃避的意愿更加明显。变形对社会逃避的这种隐喻性，在《变形记》格里高尔的身上表现的则更加突出。与前面提到的变形一样，变形只存在于躯体，作为人的思想并不发生改变。但不同在于：格里高尔对自己的变形似乎并不知晓，显示出逐步适应变形的过程，在他意识到变形前后所表现出的不同思想及社会行为，更能看出变形对社会义务逃避的心理倾向与行为态度。当格里高尔未意识到变形能给他带来的改变时，他只说了一句：“我出了什么事？”随后便依旧想着累人的工作、赶不上的班车、老板的责备等，自身的变化好似也没有引起他对自己的关注，充斥在他脑海中的都是除自己以外的事，连变形起初都没能将他从繁杂的社会中抽离出来，个体的自主意识和自我价值观念已然无存。而当格里高尔意识到自己的变形后，他便在想：只要他们对我感到惊讶，我就不必承担后果及一切的责任。这种想法明显具有逃避责任、躲避义务的心理特征，事实证明，变成甲虫确实帮他避开了他本应承担的可怕责任，这种转机于格里高而言，使他脱离了现实的困境，改变了他生活的状况。可以看出，当他意识到自身发生变形后，他奔波的思想才终于停歇下来，学会享受生活和消遣时光，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人会要求一只虫行驶人的义务与责任，在个体行为上，也不再为工作奔波，而是行走于天花板，做着最有趣的事。这时的他已不必为工作忧心，不必为负担家庭将自己与工作捆绑，变形已将他从繁重的社会义务和家庭责任及非自主性的活动中逃离出来。从格里高尔的身上，更能看出卡夫卡设置的变形所暗含的逃避社会义务的隐喻性特征。二、变形：是一种个体对自由的向往卡夫卡设置的变形中存在着对社会责任逃避的隐喻性意义，不可忽视的一点是：对社会现实逃避与抗拒的本身，存在着对理想和内心自由的追求与向往,心理学家荣格说：“变形——一个亲近我心灵的主题”。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无论是《乡村爱情》中变成甲虫，还是《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的变形，都体现出个体对自由意志的向往。变成甲虫后，所有的事情只要意识发出命令，即使躺在甲板上休息，事情也可以解决，这里的变形已然将自我划分为两个存在，一个是没有意识、仅剩躯体的我，它承担着所有的社会责任，负责解决所有外在的事物；另一个是变形后、思想独立的我，它可以不去做非自主、非自愿性质的活动，在甲虫这一外壳的庇护下从社会义务中抽离出来，所有的义务由躯体承担，实现精神的绝对自由。这是个体对绝对自由向往的一种心理体验。为了更好的理解卡夫卡的变形所表现出的对个体对自由的向往，不妨做一个这样的设想：试想装在套子里的人别里科夫过着格里高尔的生活，变形还会不会发生？有没有必要发生？套中人最怕的是出了乱子，怕一切新的事物出现，如果让套中人替代格里高尔生活，即使劳累但会忍耐，即使没有自由、没有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