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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荷兰人》创造性阐释 　　4月3日晚，国家大剧院歌剧院内济济一堂，备受瞩目的国家大剧院制作瓦格纳歌剧《漂泊的荷兰人》，作为“国家大剧院歌剧节?2012”的开幕之作，在雄浑激荡的序曲中拉开了帷幕。虽然国家大剧院自开业以来即以气势恢弘的大制作著称，以至于常来此聆赏演出的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于这种宏大。但这次《漂泊的荷兰人》仍以一种特别的气氛、一层特殊的光环而给人以异乎寻常的期待。瓦格纳的壮丽、深奥，连同其厚重、冗长，即使对于音乐生活更发达的欧美国家许多观众而言，也并非总是能够轻松接受和泰然习惯的。在这方面，《漂泊的荷兰人》虽然还不像瓦格纳后期巨作《尼伯龙根的指环》四联剧那样令人生畏，但毕竟也是体现出瓦格纳诸多典型特征的第一部杰作。首先是剧本的严谨性，正如瓦格纳自己所说的，在《漂泊的荷兰人》的创作中，瓦格纳才真正开始了他的“诗人生涯”，而彻底告别了他作为“脚本制作者”的角色[1]。作为国家大剧院的首次瓦格纳歌剧制作，导演及相关方面对于这一点有着充分认识和尊重，演出开始前观众被明确告知：在整个演出中将没有中场休息。这也不啻为对观众的考验，毕竟，《漂泊的荷兰人》序曲加三幕，时间为2小时2分钟，这还没有计算幕间换景和谢幕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中国观众，这是在各类演出中极少遇到的情形。 　　然而，一旦演出开始，《漂泊的荷兰人》的阴郁奇诡的故事在瓦格纳雄辩挥洒的音乐语汇中从容陈述，人们惊奇地发现，观众席的气氛是国家大剧院经历过的所有演出中最好的，凝神屏息的专注和投入造就了一种集体的近乎神圣的氛围，在这种氛围中，不仅观众的感觉异常敏锐，而且感悟艺术深层内涵的心智也处于最积极活跃状态；而台上的艺术家以及乐池里的乐队和指挥，也极大地得益于这种氛围。这是为高水准的艺术创造所需要的最珍贵的因素。而成就这种氛围的，首先来自演出本身的精湛和强大的感染力。 　　强卡洛?德?莫纳科，这位活跃于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米兰斯卡拉歌剧院、纽约大都会歌剧院等世界顶级歌剧院的歌剧导演，已经以国际大剧院版《托斯卡》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而此次《漂泊的荷兰人》，他证明了在阐释瓦格纳歌剧方面的权威。或许很多人坚持认为，最优秀的瓦格纳歌剧导演来自德奥甚至限于拜罗伊特，但莫纳科这位意大利人以他对《漂泊的荷兰人》的执导，令人叹服于他和他率领下的真正国际化的演出制作团体所达到的高超水准。其实抛开国籍和文化差异，莫纳科与瓦格纳歌剧的渊源可谓十分深厚。迄今为止他在德国执导歌剧已达三十八年，他认为自己对瓦格纳的了解并不逊色于对威尔第和普契尼的理解。他也曾在拜罗伊特工作并担任瓦格纳的嫡孙维兰德?瓦格纳的助理。在莫纳科去年于国家大剧院执导的深得好评的《托斯卡》中，如果说第一幕和第二幕中倾斜的安德里亚教堂和法尔内塞宫已经在视觉上深深打动每位观者，而当第二幕结束时庞大的宫殿在众人的注视下沉入舞台深处，而高达十一米的天使巨像从浓重的夜色中如冰山般向观众席缓缓推进，直到全部呈现在人们眼前，那一刻的视觉震撼到达极致。而在《漂泊的荷兰人》第一幕中，莫纳科再次出色地运用了超大型道具对视觉的冲击力。首先是通过多个投影仪以逼真的三维立体效果营造的大海的浩瀚景观以及舞台上丝绸的纷飞营造的海水流动的质感，加之雷电交加、暴雨如注的视听音效，令人恍若置身于《阿凡达》这样的大片之中，风中的挪威船长达兰德的巨型帆船在随波涛剧烈摇摆，甚至让人担心它会不会被狂风巨浪打翻。水手们手抓缆绳在忙碌，有的还爬上高高的桅杆。待海面的的风浪渐趋平静，一只更加高大的船从舞台深处出现，以一种可怕的稳健朝观众席驶来，感觉一如《托斯卡》中的天使像。这就是荷兰人大名鼎鼎的“幽灵船”――它高达十四米！这是强卡洛?德?莫纳科的典型手笔――借自电影大片的画面效果。莫纳科曾对媒体表示：“歌剧是我的最爱，我也同样热爱电影。在当今文化环境下，歌剧没有电影那么流行，我怕有一天，这个美妙的艺术门类会由于曲高和寡而最终走向消亡，所以我试图将这两种我熟悉并喜欢的艺术结合起来，并将它们的魅力扩展到极致。”[2]这种做法并非标新立异之举。对歌剧制作的水准和真实感高度重视的卡拉扬当初在萨尔茨堡音乐节上于指挥之外亲任歌剧导演，目的之一便是能顺利实现他对歌剧舞台效果的追求以及对先进的电影技术的借用。他邀请好莱坞电影效果专家参加歌剧制作，在他执导和指挥的《莱茵的黄金》开头，三位莱茵少女畅游于莱茵河水中的景象，是此前的歌剧演出中不曾出现过的。坚持不与时俱进的传统捍卫者固然不能接受这种做法，但卡拉扬的歌剧制作观念不仅得到了全世界歌剧界的认可和发扬，而且在今日的大师级导演如强卡洛?德?莫纳科手中，达到了更具真实感和震撼力的效果。 　　其实这种借助包括电影、3D在内的必威体育精装版技术达到歌剧舞台真实化的思路一直贯穿于国家大剧院的歌剧制作。国家大剧院此前上演的《卡门》也属于这一思路的卓越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