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化运动中的精神革新论及其发展趋势.pdf

摘 要 论文题目：新文化运动中的精神改造论及其发展趋势 从自由启蒙开始，并发生转向，步步深入，直至走向社会革命，是五四新文 化运动中最值得关注的基本趋势。在前期，新文化知识分子着力于引进西方启蒙 运动中的一些思想，特别是强调了个性解放、独立、自由、人权的价值观念，这 对于中国文化来说是一件开创性的大事；而到了五四思想运动后期，青年知识分 子则越来越强调社会革命，进而把革命意识形态确立为至上的信仰。自由、民主、 人权等理念在知识分子思想世界中的重要性，被集体意志和社会理想的革命价值 观所取代。这是新文化运动前后期的明显变化，也是中国二十世纪革命得以展开 的思想文化条件。此一变化趋势可以被概括为“从启蒙到革命的思想历程。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为什么启蒙没有使民主、自由的理念主导中国的 历史，而是转向对中国社会进行革命性改造的集体主义意识形态追求?历史唯物 主义认为，上层建筑的变化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从本质上来说，新文化运动的 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是民国初年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经济基础，但是上层建筑 内部的变化也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本文试图从思维模式这一独特视角来考察这一问题。新文化运动早期的思 想，实际上遵循着一种习惯性的思维模式。这个思维模式可以称之为“精神改造 论”，其核心内容是把改造人的精神作为实现某种政治目标的根本性手段。在这 个思维模式中，启蒙被置于手段的地位，其目的在于通过提倡新思想来改造人的 精神，以便创造出一种基于人权理念的自主人格，然后以具有这种新人格的人去 实现民主共和、富强国家的政治目标。这个目标既包含民主共和的内容，也包含 创建一个富强国家的内容。同时，这个思维模式具有两个方面的特质：第一，从 历史主义的角度来看，社会人格是集体经验与文化的产物，并不是如技术工程一 样，可以根据设计蓝图来塑造。以全新的理想人格来创造新社会与新国家的必然 性，完全是新文化知识分子们自己的良好愿望、想象或信念。当然，这一理念虽 然与西方的理论、经验不相合，也并无历史经验与逻辑上的证明，却有利于克服 旧的传统文化思维定势的束缚，为接受新事物创造条件。第二，没有创造出有效 的精神改造方法。此外，在信仰改造的问题上，新文化知识分子也陷入困境。因 此，从1918年开始，新文化知识分子开始产生对启蒙的挫折感。 正当启蒙式的精神改造陷入困境的时候，以信奉社会领域的科学规律为基础 的对科学、革命和理想社会的信仰，作为五四中新的思想文化现象，迅速兴起。 它与群众运动组织的力量相结合，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与感召力。革命主义信 仰与组织力量的结合，不是以创造自主人格为目标，而是以创造统一的革命集体 意志为目标。这种思想运动与组织运动相结合的革命意识形态被青年一代知识分 子认为是创造新社会新国家的更为有效的力量。由于提倡新思想、进行精神改造 原本就是作为实现民族主义政治目标的手段，也就是说新文化知识分子积极引进 的启蒙思想均具有工具性、功利性，因此当新的被人们意识到更有效的工具与改 造方法兴起时，原先陷入困境的启蒙式的精神改造方法就自然而然地被放弃，以 创造革命人格和革命集体意志为目标的新的精神改造论则应运而起。启蒙式精神 改造论中本已存在的理想主义因素这时对这种转变也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在知 识分子中形成的新的革命的精神改造论，虽然有其片面性与历史局限性，但在客 观上却有利于新一代知识精英摆脱传统的思维定势，从新的视角来审视知识分子 本身的弱点，并更积极地去为从事新事业而改造主观世界，这对从自由主义转向 左翼革命是十分有利的。从思想方法论而言，这不但在逻辑上是顺理成章的，而 且，也是适应二十世纪中国新的革命选择的思想文化大转变的历史趋势。 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来看，这种变化过程中的问题与缺陷是资产阶级知识 分子所固有的，但是变化的趋势客观上是有利于无产阶级革命的。中国共产主义 知识分子的崛起和马列主义政党领导中国革命新局面的出现，最终彻底解决了知 识分子思想上的混乱与不彻底。 从五四思想文化运动对个性自由的启蒙到对集体意志的“主义信仰是一个 基本趋势，对这一思想运动之转向的历史考察，有助于我们理解中国自由主义思 想运动的先天性缺陷，也有助于认识二十世纪中国革命的思想文化渊源，同时也 有助于丰富人们对于大转型时代人类思想变迁的丰富性、多层面性与复杂性的认 识。本文从思维模式层面考察五四思想文化运动，将为更深入地考察这一过程提 供新的路径。 关键词：新文化运动精神改造论思维模式启蒙新文化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