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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和领事人员的民事豁免——以美国的做法为例孙 昂一、外交和领事人员民事豁免概说赋予外交和领事人员豁免，可以使他们的工作免受驻在国司法机关干扰。正如《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维也纳领事关系公约》表示的，给予外交和领事人员豁免的目的在于确保使馆和领馆能够代表本国有效执行职务。美国国务院和司法部在1996年穆夫蒂案中也向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表示：“从必要性角度讲，外交人员必须在外国的环境中，有时甚至是在有敌意的国家内，履行其职责。豁免使他们免受外国诉讼的干扰，确保他们履行职责的能力。”《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维也纳领事关系公约》分别对外交人员和领事人员的民事豁免做了规定。但这些规定较为原则和抽象。为了细化两项维也纳公约中的相关规定，有的国家在国内法律中对外交和领事人员的豁免做了更为详尽的规定。例如，为了执行《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美国国会于1978年制订了《外交关系法》。有的国家通过签订双边协定，对外交和领事人员的豁免做了一些不同于两项维也纳公约的规定。例如，美国和苏联1978年《关于使馆工作人员特权与豁免的协定》给予使馆所有工作人员及其家属以外交代表所享有的全部豁免。此外，一些国家还基于互惠或对等，针对特定国家的外交和领事人员，规定了与两项维也纳公约不同的豁免。例如，美国国会立法授权“总统可以在对等的基础上，根据他决定的条件，对使团、使团成员及家属、外交信使规定比维也纳公约多或少的特权与豁免”（《联邦法典》第22卷第254c节）。因此，对于外交和领事人员的民事豁免，除了两项维也纳公约外，还需了解驻在国的有关法律。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也是联合国、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主要国际组织的总部所在地，是各国派驻外交和领事人员最多的国家。美国在外交和领事人员民事豁免方面的做法，不仅反映了美国本身的相关情况，在其他国家特别是西方国家中也有一定的代表性。二、外交和领事人员的管辖豁免（一）外交人员的管辖豁免《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规定外交人员享有民事管辖豁免，但对私有不动产权利诉讼、以私人身份处理继承事项诉讼、公务以外的专业和商业活动诉讼没有豁免（第31条第1款）。外交人员或家属在驻在国为私人目的购置不动产和以私人身份处理继承事项的可能性较小，容易出现问题的是公务以外的专业或商业活动。外交人员及家属在日常生活中需要在当地购买商品或服务。这些活动不算公务以外的商业活动。例如，针对某中东国家驻美国使馆参赞夫妇的私人仆役控告参赞夫妇违反美国劳工法的案件，美国国务院和司法部于1995年1月27日向联邦地区法院提交利益声明书表示：《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规定外交人员从事公务以外的商业活动将不享有豁免，但这类活动不包括与获取日常生活所需的商品和服务有关的合同关系。再如，一名巴拉圭妇女自2004年4月至2005年2月在某南美国家驻美国外交官家照料小孩。2006年1月18日，该巴拉圭妇女向美国联邦地区法院起诉该南美国家外交官夫妇，称她每周工作77个小时，所获报酬仅为每小时1.6美元，没有加班工资，远低于美国的法定最低工资标准。根据美国法律，外国外交人员可以从美国境外雇用家庭服务人员（也称私人仆役）。雇主和家庭服务人员签署符合美国劳动法的雇用合同后，美国主管机关将为家庭服务人员发放签证（A-3签证）。这名巴拉圭妇女来美前与上述外交官夫妇签订的合同规定工资为每小时6.72美元（符合美国法律的规定）。但在这名巴拉圭妇女去美国使馆申办签证前，外交官夫妇告诉她每月实际上只能付给她500美元。为顺利获得美国签证，该外交官夫妇仍要她按合同数额告诉美国签证官。纠纷发生后，这位巴拉圭妇女的律师曾向美国媒体表示这类案件不应享有豁免，但舆论仍认为，要法院接受这一观点有较大的难度。如果外交人员从事以营利为目的的商业活动，例如，转售免税商品并获利或者投资驻在国证券市场（无论是否获利）等，均有可能被视商业活动。一旦发生纠纷并被诉至驻在国法院，难以获得豁免。例如，美国驻印度使馆一名外交官在印度和中国香港之间频繁旅行并引起印度海关怀疑。1982年11月3日，该外交官再次自香港返回印度时，印度海关官员要求检查其行李。他以享有外交豁免为由拒绝接受检查。印度海关官员坚持检查。经与美国驻印度使馆联系，使馆命令该外交官接受检查。海关官员在其行李箱中发现价值24万美元的手表、电器和药品，并在随后的搜查中，又在其新德里寓所中发现价值210万美元的类似商品。该外交官随即承认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他从香港带回大量黄金、手表、电器、药品和照相机等，通关时均未申报，并通过一名印度人在黑市出售，获利10多万美元。这一案件一旦进入诉讼程序，这名美国外交官的民事管辖豁免将不被驻在国承认。印度政府后来没有起诉这名美国外交官。但美国立即解除了这名外交官的职务，随后将其调回美国。1985年10月，美国司法部对该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