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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正确认识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几个问题 桂世镛 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是我们改革经济体制的一项基本原则。正确认识这个原则并探索实现它的具体形式，对经济体制特别是计划体制改革的健康进行，至关重要。 一 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的原则，是党中央在全面总结我国经济建设正反两个方面经验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它是马克思主义关于社会主义经济有计划发展的基本原理同中国建设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计划体制的重要依据。 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地分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及其发展趋势，预见到社会主义社会将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上实行计划经济。按照马克思、恩格斯当时的设想，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是通过对一切经济活动实行统一的直接计划实现的。其前提是：（1）社会化生产高度发展，全部生产资料归社会所有；（2）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已经消亡；（3）按劳分配在社会与劳动者个人之间进行，并且以劳动券为媒介而不借助于商品货币关系。 由于历史的原因，社会主义革命首先在一些社会生产力并不发达甚至比较落后的国家相继取得了胜利。因此，已经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制度同马克思、恩格斯当时设想的有很大差别。首先是存在两种不同形式的公有制，还有一定范围内的个体经济和其它经济成分。其次还存在着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最后是按劳分配原则不仅要在劳动者之间而且要在全民所有制企业之间体现。在这种条件下，采取什么形式实行计划经济，保证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地发展？这是无产阶级夺取了全国政权并确立了生产资料公有制以后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 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接受苏联五十年代关于这个问题的理论和做法，即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设想，通过统一的直接计划实行计划经济。尽管陈云同志早在1956年就按照我国的情况提出了计划生产是主体、自由生产是计划生产的补充的原则和执行的措施，但并没有引起重视，更没有付诸实施。恰恰相反，在“左”的指导思想下，此后在所有制上追求“一大二公”，在计划管理上追求管得全、管得细。实践证明，用这种单一的直接计划形式管理经济，完全没有市场调节，有很大的缺陷。主要是两条：一是束缚了企业的积极性、主动性，企业不关心市场需要，也不关心技术进步；二是计划往往与实际脱节，造成有些产品积压、有些产品脱销，并且导致一部分产品品种单调，数量减少。结果既不利于提高企业生产经营的效率和效益，也不利于实现国民经济的按比例发展。这种状况告诉我们，必须根据实际情况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改革计划体制，建立符合中国实际的计划经济形式。 怎么改革？基本的原则就是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这个原则要求解决两个相互关联的问题：（1）在坚持有计划的生产和流通为主体的前提下，让一部分生产和流通由市场进行调节，即由价值规律自发调节；（2）在坚持对重要经济活动和企业实行指令性计划的前提下，对大量一般经济活动和企业实行指导性计划，着重运用价格、税收、信贷等经济杠杆引导企业能动地实现国家计划的要求。 这样，我们管理经济的形式就有三种，即指令性计划、指导性计划和市场调节。前两种属于计划管理的范畴，后一种则是计划经济的补充。不能说市场调节是计划管理的一种形式，同样不能说指令性计划特别是指导性计划也是市场调节的一种方式。在这里，要把利用价格、税收、信贷等经济杠杆帮助贯彻计划的要求和在这个过程中能动地利用市场的反馈作用，同在计划规定的范围内让市场自发进行调节区别开来。指令性计划具有强制性，下达给企业之后是必须保证完成的，但它也要充分考虑市场的供需情况，并合理地规定产品价格和税率，从经济上鼓励企业执行计划。指导性计划没有强制性，只下达给企业作参考，国家主要通过经济手段引导企业完成计划，只在必要时辅以一定的行政手段。在这两种场合，程度不同地利用经济杠杆或者市场机制的作用，是为了更好地贯彻一个明确的计划要求。与此不同，属于市场调节的部分是不作计划的，这部分产品的生产和流通完全由市场价格的起伏进行调节，或者说由价值规律自发调。当然，它同资本主义社会中那种完全自由的市场调节也不同，因为它从属于有计划的生产和流通，其范围要由计划规定，其活动要受国家政策、法令和工商行政管理的制约。在这里，有计划的经济是主体，市场调节部分只是计划经济的补充，处于从属的地位。这个主从关系不能颠倒。只要有计划的生产和流通（包括指令性计划和指导性计划）是主体，即使有一部分产品主要是小商品的生产和流通不作计划，整个国民经济仍然是统一的计划经济，正象存在一定范围的个体经济并不妨碍我国经济总体上是社会主义经济一样。但是，这种计划经济的形式，已经同过去那种单一的指令性计划形式不同了。在这里，国家不是对全部经济而只是对其主要部分作计划；国民经济的按比例发展不是仅仅通过计划，而要通过经济计划的综合平衡和市场调节的辅助作用一起来实现。这是对原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