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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诗歌的海洋意象及其它 2010年1月 第31卷第1期 襄樊学院 Joum~ofXiangfanUnive~ity Jan.,2010 Vo1.31No.1 食指诗歌的海洋意象及其它 柴高洁 (郑州大学文学院,河南郑州450001) 摘要:食指一直都被人们所遗忘,直到20世纪9O年代才被人们认识,了解和研究;在熟悉的 过程中人们逐渐发现了食指诗歌所蕴含的巨大价值以及对新时期以来诗歌的间接影响.食指前 期诗歌的意象随着当时社会的发展而呈现出连贯的态势,尤其是其海洋意象.他的海洋意 象不仅是那个时代的缩影,更是食指守望心灵和灵魂漂泊的写照. 关键词:食指;诗歌;海洋意象 中图分类号:1207.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9—2854(2010)01—0072—04 当翻开陈思和先生主编的潜在写作文丛《被放逐的诗神》,食指的诗以位序第一的姿态告诉我们,食 指——诗神又回来了.当我们回眸那段尘封的往事,会发现在狂乱岁月中埋藏着一群睿智的思想者, 他们在默默地歌哭自己心灵中的理想,信念和他们心中的伟大祖国.他们是一条暗河,但依然波涛汹涌, 蓄积着冲破岩石的力量,坚定地浮出历史地表.食指就是他们中的佼佼者,他是70年代以来为新诗歌运 动伏在地下的第一人】],他是文化大革命中在知识青年中影响最大的一位诗人…,他执着地坚守 自己精神上的反抗,哪怕灵魂因此而被撕裂. 食指是属于文革特有的天才,他的思想触觉,艺术感受和历史心境,好像都是为那个时代准备 的.他的诗作以一种游离于主流意识形态的姿态,固执地守望自己心灵的声音.他以敏锐的洞察力和 富于激情的语言,完成了初期也是他最为辉煌的青春期创作.而海洋正是这时期重要的意象之 一 ,不仅体现了食指的生活理想,信念追求和与世俗的抗争,还表现了时代大环境的汹涌狂乱.意象是 在瞬息间呈现出的一个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它包含着意象结构的内外两个层面,内层是意,是诗人 主体理性与感情的复合或隋结,外层则是象,是一种形象的呈现.在心理学上,意象一词表 示有关过去的感受或知觉上的经验在心中的重现或回忆.那么,食指的海洋意象究竟展现了他怎样 的心路历程,这将是本文论述重点所在. 一 ,海洋:食指在癫狂岁月的生命体验 食指和他的诗歌是开在文革黑暗中的一朵奇葩,他是灵魂的歌者,不夸张地说食指的诗为知青的 灵魂指引了方向,并带去了希望,许多人都曾深情地回忆他们当时从这些诗中感到的巨大的情感力 量.【6当我们重新铺开这些诗歌的思绪,想要深刻地认识它,就不能不把它放回那个特殊的年代——文 化大革命. 触摸文革历史的脉搏,透过或激情或悲愤的文字,我们依然可以感到那段岁月的狂乱不安与凄苦 悲凉.这是一场禁锢人思想和心灵的封建主义大泛滥,它以革命的名义肆意地摧残着人们的灵魂和肉 体,这场左的出奇的集体狂欢势必以一种新的价值观压制几代人业已创造的传统,新的价值观表现在 诗歌中就是虚假的浪漫主义,竭尽所能的歌颂和歇斯底里的嚎叫.刘少奇算老几,/老子今天要揪你!/ 抽你的筋,/剥你的皮,/把你的脑壳当球踢!/誓死扞卫党中央!/誓死扞卫毛主席!诸如此类假大空 的呼号,在文革地上文学中不胜枚举.就算是一些成名作家也不能避免陷入时代规定的创作套路,否 则文章就不能见诸于世.解放前诸多的成名诗人或被迫转型,或销声匿迹于新时代,究其缘由也不外 收稿日期:2009—11—10;修订日期:2009—12一O2 作者简介:柴高洁(1985一),男,河南内黄人,郑州大学文学院2007级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 72 柴高洁:食指诗歌的海洋意象及其它 乎此. 当浏览了文革地上诗歌的浮华和众生同唱高歌后,再回过头细读食指那些发自灵魂深处的声响, 你才会发觉食指诗歌的伟大,你才会发现一个善良的弱者在无望中坚韧地守望着灵魂,守望着一片大海, 守望着理想和对世俗的抗争,哪怕毁灭和牺牲自己悲剧的人生. 文革追求一种宏大叙事,诗歌更是着意于大场面的营造,海洋也就成为文革文学喜欢涉及的 意象之一,诗歌在一片红海洋中雄壮地紧紧依靠在舵手身旁前行.食指也热爱着海洋,但食指的这 片海,是安详又冲突的,是个人对集体的无奈述说,它展示的是巨大的生命空间与澎湃激荡的生命激情,以 及在广阔的海洋上无根的漂泊与抗争的伤痕.在个人化,纯诗化的追寻中海洋意象首先是食指对自己 生活的真实记录.食指的成名作《海洋三部曲》,与其说它是诗歌,不如说是一种先知式的预言.《波浪和 海洋》写于1965年,诗人以极大的热情盛赞了海洋的宽阔胸膛和巨大的力量,诗人因为自己有时惆怅, 有时怯懦,能力寻常,形体丑陋而渴望融人海洋.海洋预示着一种声势浩大的运动和一个拥有强 大力量的集体,这多少应和了1966年的文革和红卫兵造就的大海洋.食指出生在共和国的前夜,父 母又都是革命干部,加之建国后学校和社会的革命化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