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独白到心理描写——《列女传》文学价值管窥.pdfVIP

2009年5月 山西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May，2009 ofShanxiNormal Science V01．36No．3 第36卷第3期 Journal Edition) University(Social 从对话、独白到心理描写 ——《列女传》文学价值管窥 史常力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2) 摘要：刘向《列女传》之前的史书中很少有直接的心理描写，历史家在面对不得不表现人物心理的情况 下。通常会采用对话及独自的形式让人物将心中所想用语言直接“说”出来。《列女传》在大多数篇章中也是采 取这两种方式来表现人物心理的，但有两篇却出现了直接描写人物心理的重大突破，这是一种非常小说化的写 法，体现了从史传文学向虚构文学的演进。 关键词：《列女传》；对话；独白；心理描写 中图分类号：1206．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5712009)034)089-03 中国的史书中极少有直接的心理描写，关于某 的表达。在先秦两汉之间的很多史书中，史家都安 个人物在处理某个事件时的想法如何，他为什么这 排了人物之间的对话来表现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很 样做，在史书中几乎没有正面的描写。这种缺少心 多地方还可以明显看到一种刻意加入对话的迹象。 理描写的现象是与史书的“实录”特点相联系的。 但也有更为特殊的情况，即当事人只有一个，无 史书注重实录，史书作者的主观愿望就是如实地记 论如何也不能为人物安排出对话的对象，而此时人 录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但人物的心理却不能直接 物的心理活动又非揭示不可的情况下，作者就会安 表现出来。史学家既然不会直接读到人物的内心， 排人物采取一种更为特殊的表现方式——独白。独 也就只能放弃对这种现象的记录。但心理活动却是 自这种形式在史书中并不少见，每当人物在独自一 构成人物活动的重要环节，缺少这一环节，有时就很 人行动或独处、外人对其行为的动机只能采取猜测 难对人物的行为进行解释。而人物的行为得不到解 态度时，作者就会采用这种办法来展现人物的心理 释，就意味着历史事件意义的不完整，这却是中国古 活动。独自，是人物心理的直接反映，是一种人物将 代史书中绝不允许出现的事情。中国古代历史家不 自己心中的所想“说”出来的表现方式。在这种方 仅仅要记录历史，他们还要对历史进行合理的解释； 式下，人物孤独地诉说，极像戏剧舞台上演员面对观 他们不仅仅要“实录”，而且还要尽量去探寻、补充 众席发出的独白，都是各自艺术形式中表现人物心 历史真相背后的原因。既然不能直接描写人物心理 理最直接的形式。 活动，又要想办法来表现人物的心理来达到解释其 《列女传》作为一部“杂史”，明显的特征之一就 行为的目的，古代历史家们想到了一种有效的替代 是篇幅上的相对短小。很多篇章的主要情节就是通 方式——对话。对话是人物动作的一种，是实际发 过女性人物的对话和独白来展现人物心理。 生的、可听可感又可供记录的行为方式，记录人物对 《列女传》中很多篇章中的对话，可以明显看出 话毫无疑问是“实录”。而且通过人物对话，人物的 是作者的有意安排，例如卷一第十三篇《魏芒慈 心理活动，包括情感、意图、动机等，都可以得到很好 母》： 收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