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未来 走向合成建设.pdf

穆威： 回到未来,走向合成建筑 Back to the Future, Toward Synthetic Architecture 观察——社会中的建筑学修复 我的一切工作都起源于观察，2010 年回国之后我观察到一些很有趣的现象，我管它叫做“建筑学的社会修复”。 一般来说，建筑师的服务群体基本是政府或开发商，这些建筑知识是通过昂贵的住宅和办公楼产品以消费的方式 传递的，意味着只有极少数人能消费这种产业的建筑知识，除此之外的建筑市场其实很需要建筑师，但没有人花 钱雇得起。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武汉的市中心有一个几乎不被政府关心的老城区，这个地方的人竭尽所能地去 拓展自己的空间，比如在一个三层砖混建筑里再盖一层（图 1）。这让我理解到建筑学在一定层面上是将行为物 质化的过程，它的针对性很强、很具体，老百姓在没有专业知识的情况下只能用简单粗暴的办法完成自己的诉求。 因此我研究了这个片区从1970 年代到2000 年代的发展演变过程（图 2）。在过去的几十年，随着家庭人数的增加， 他们用很多材料去扩展自己的空间，把单一空间变成多维度空间，无时无刻不充实着使用者自己的创意。当然这 些现象很多是不科学的，是危险的加建，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存在大量的自主建造行为，先不谈美学和社会学 的问题，老百姓自己动手干的同时就意味着没有一个安全底线，而这些问题就是我在中国从事建筑实践的基础。 在中国传统建筑里面其实有很多很积极的东西，比如中国的木构文化是没有建筑师的，大家靠口传亲授的方 式来完成建造。而且中国的木构技术其实是尽可能地降低操控的难度，不像西方的建筑师都高高在上。可以说， 协力造屋是中国的一种建造文化（图 3），它承载了邻里关系，承载了吉祥的寓意，是整合了东方文化的物质实体。 而这一切都在当下的中国都看不到了。 现在我们在中国教授建筑学知识其实是从西方的古典主义发展起来的，是经过西方工业革命洗礼过的程式化 的内容，伴随着经济体制产生了一种“消费观”，比如买一个房是消费一种安全感，找一个人做设计是消费一个 建筑师的服务，以买家和卖家的方式实现，这种盲目消费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东方意识的缺失。例如在湖南有一个 800 年历史的老村，近几年我注意到这个村的所有门口都放了两根罗马柱，后来才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个叫做“罗 马小筑”的工厂，这种非承重的、装饰性的罗马柱让人们有一种消费西方文化的错觉，而人们也在乐此不疲地消 费这种意识形态。 图1 图2 图3 118 图4 图5 图6 图7 图8 建筑学的产业结构发生了改变 建筑发展的历史与建筑师在不同时代掌控不同的资源有关。古希腊的时候建筑师是拥有神权的，是举国的费 用帮他实现一个作品（图 4）。到了文艺复兴出现了人文艺术的关注，建筑师在一定程度上是全才，他是雕塑师、 画家甚至科学家，像米开朗基罗（图 5）和达芬奇一样。工业革命之后出现了建筑学专业的划分，出现了工程师、 建筑师，建筑师开始出现了西装革履的状态（图 6）。简单来说，建筑师的权力伴随着工业化的社会分工开始逐 渐被削弱。 现在建筑工业技术的发展产生了高度精细化分工，建筑师更多地只是控制造型和外观，建筑学经常被理解成 一种时尚或者个人化的东西，比如扎哈 •哈迪德出售个人化的形式消费品。未来随着工业化的进一步推进，库哈 斯说建筑师可能会消失。但我个人会从积极的方面理解，如果建筑师能够真正掌握更详细的工业流程，更全面地 去操控建筑工业的发展模式，或许建筑师会蜕变成超级建筑师。譬如同样是传统的材料，但是在当下数字化和工 业化的技术操控下，它可以变得非常不一样（图 7）。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