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气质的性别魅力与现代困境——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名利场女性形象利蓓加探析.doc

“双性气质”的性别魅力与现代困境——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名利场》女性形象利蓓加探析 . 第 卷 哲学社会科学版 鳕醪羞 【文艺学】 ‘‘ 双性气质 的性别魅力与现代困境 ? ? 女性主义视角下的《名利场》女性形象利蓓加探析 傅守祥 , 胡 雯 .华东政法大学科学研究院,上海; .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浙江杭州 摘 要:“双性同体”理论是西方女性主义的重要理论之一,而女性主义者追求的理想人格特质“双性气质”, 是男女两性人格之全面而自由发展的理想,同时也是她们用来反对阴阳两极化及性别本质永恒不变的一件有力武 器。萨克雷小说《名利场》中的女主角利蓓加身上闪现出“双性气质”的性别魅力、人性活力与男性戾气,在一定程 度上展现了“双性同体”的理想及其现代困境。利蓓加的悲剧说明在男权意识长久与深远的控制之下,女性的自 我解放之路困难重重。在现代社会中,“双性气质”理想面临诸多困境,有许多需要解决的难点。 关键词:双性气质;女性主义;《名利场》;利蓓加 中图分类号: .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 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外国文学经典的生成与传播研究” ; 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消费时代的文化生态与审美伦理研究” 。 作者简介:傅守祥一 ,研究员,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所教授,文学博士 浙江大学 ,哲学 中国 社科院 、艺术学 中国传媒大学 博士后,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与艺术哲学研究。 “双性同体” 最直接的意义,就 性特征的结合体,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纯粹的男 是同一身体上具备雌雄两性的特征。“双性同 性或女性。“双性同体”有其人类学和心理学基 体”来源于原始神话①,是人类文化的产物,具 础②,并摈弃了生物学意义,引申到人际关系、政 有悠久的历史渊源,广泛存在于世界文化的主 治统治及事物的本质之中,即一切对立面友好相 题中。伴随人类追求性别意识真理性和理想人 处、结合一体,以此象征理想的心理和社会模式, 格模式的过程,“双性同体”的蕴涵也不断发展 得以消除人类处境的对立面两极:阴与阳、男与 变化。 女、乾与坤、肉体与灵魂、公与私、社会与家庭、感 一 般认为,男性的主要特征有支配、自主、 性与理性、混沌与区别等二元的对立与分离,从 侵犯性、表现欲、成就、忍耐性等;女性的主要特 而结束男女两性的对立不平衡关系,代之以相互 征有谦卑、服从、求助、教养、依附等。这是一种 补充的伙伴关系和可变换的、非恒定化的文化性 典型的西方传统的二元论思想,是把男人与女 别。因为只有这样,两性之间才有可能形成一种 人截然分开、区别对待的二元思维。然而,从性 真正的协调,达到真正的理解,因为人真正能理 解的其实只是和自己同类的事物。 别的角度看,世界上任何人都是男性特征和女 ① 在许多民族的创世神话中,天和地被赋予了人的形态和感情,生育了神话中的神。在希腊、埃及、新西兰、中国等神话 中,天和地本是联合为双性同体的,他们永恒地结合在一起,直到后来才相互分离,并且成为单一性别的一对。犹太法典 希伯来 人的传说 也说,亚当被造成一个阴阳人,神使他入睡,然后从他各部位中取走了一些东西,用它们造出了普通的男人和女人。神 把亚当分成不同性别的两部分,他从亚当身上抽出一根肋骨,用它造了夏娃。“双性同体”这一意象在先民原始思维中流露,并 在神话中形成跨文化的神话原型。 ② 弗洛伊德提出了“潜意识双性化”的概念;现代心理学大师荣格则认为“每个人都天生具有异性的某些特质”,“通过千万 年来的共同生活和相互交往,男人和女人都获得了异性的特征。这种异性特征保证了两性之间的协调和理解”。“要想使人格和谐 平衡,就必须允许男性人格中的女性方面和女性人格中的男性方面在个人的意识和行为中得到展现。” 参见霍尔:《荣格心理学入 门》,三联书店,年版,第 页 基于上述思想,荣格提出了男性的“阿尼玛”原型和女性的“阿尼姆斯”原型理论,即现代心理 学中常用的“男性的女性气质”和“女性的男性气质”理论。 】 . , 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同的作家和女性主义者世纪,“双性同体”成了女性主义者借用 的一个重要概念。几乎所有的评论家都认为英 都曾从不同角度,用不同的术语来阐述它,并在 国作家和女性主义理论家弗吉尼亚 ?伍尔夫最 不同程度上肯定它,发展它。英国女作家凯萨 林 ?曼斯费尔德 称其为 先提出了将“双性同体”作为女性主义的价值 观和人的全面、自由发展的人格。她在女性主 男女两性的“结合体”③;法国女性主义者克里 义名篇《一间自己的房间》中提出:“我们每个 斯蒂娃叫它“双性性”④;美国女 性主义者玛丽 ?雅可布斯 视其 人,都受两种力量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 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