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文化 导言__[英]C·P·斯诺著 陈克艰 秦小虎译.pdf

第 1 页 斯蒂芬 科里尼 年 月 日下午 时许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步履 蹒跚地走 向剑桥大学评议会西头的讲 台。这座装饰华丽 的 新古典风格建筑里坐满 了教师和学生 ，还有不少嘉宾，他们 都是来 出席剑桥展览性的公共活动之一 、一年一度 的里德 讲演 的。那个将 向他们演说的人就是 斯诺（在 他受 勋 以后，正式 的称 呼是查尔斯 爵士，但驰誉全世界 的仍是他 最初 的名字 ）。斯诺 曾是一名研 究型 的科学家 ，有在政府机 构和私人企业里从事高层管理的经验 ，他还是一个成功的 小说家和 出色 的评论家 ，而现在 ，他又成 了一名身份难 以确 定的 “公众人物 ”，有资格对无论什么问题发表他 的见解 。 他坐下来开讲 ，一个 多小时后 ，他至少做成 了三件事：第一 ， 他像发射导弹一样发射 出一个词 ，不 ，应该说是一个 “概 念 ”，从此不可 阻挡地在 国际间传播开来；第二 ，他 阐述 了一 个 问题（后来化成为若干 问题 ），现代社会里任何有头脑 的 观察家都不能 回避；第三 ，他 引发 了一场 争论 ，其范 围之广、 第 2 页 持续时间之长、程度之激烈，可 以说都异乎寻常。 斯诺讲演 的题 目是“两种文化与科 学革命 ”。“两种文 化 ”，指 的是“文学知识分子 ”（斯诺原语 ）的文化和 自然科学 家的文化 ，斯诺声称他在两者之 间发现了深刻的相互怀疑 和相互不理解，而这种怀疑和不理解，将对运用技术 以缓解 世上 问题的前景产生破坏性后果 。斯诺 向他的剑桥听众提 出这些话题，同时也就进入 了公众讨论 的焦点，这些话题在 全世界激起反响，并且具有持续 的吸引力和煽动性 。因为 事实上，关于他所定义 的两种文化 的关系，关于 中学和大学 应该怎样安排课程 以便在两类知识上都给予人们适当的教 育，他都不仅是提 出问题 ，而且更多地是有所主张 。除了这 些迫切而又影响深远的问题 ，他还 问英 国在世界上领先的 国家 中究竟居什么地位 ，还 问富 国应该怎样（是怎样 ，而不 是是否要 ）帮助穷 国，他 问地球怎样可 以不挨饿 ，以及人类 未来 的希望是什么 。不管我们现在对斯诺最初的阐述有什 么保留，把我们与显然较有 自信的 年 的世界隔离开 的、后来 的这一段混乱和令人沮丧 的历史，并没有使这些 问 题变得较为缓和或较易对付 。 斯诺提出的这些大 问题 ，并不属于任何一 门学科 的单 独领域；它们理应受到每一个受过教育的公 民的关注，也不 应该被限制在学术鸽子笼的范围内。很明显，它们是哲学 家、历史学家和社会学家通常思考 的那类 问题 的延伸，至于 第 3 页 它们在多大程度上也应被物理学家、化学家和生物学家在 其专业活动 中所思考 ，则还有待于 日后 的争论 。因此 ，从文 化史的观 点来阐明“两种文化 ”思想的起源和意义 ，丝毫不 意味着人文学术之于科学的优越性 ，也不意味着对科学的 巨大重要性的轻视 ，或傲慢地排除工作中的科学家的看法。 但是 ，斯诺和他的思想开始遭遇到了与近代思想史上某些 插 曲共 同的命运：它们堕入 阴暗的地狱，再也不作为活生生 的当代文化的一部分而被准确地 回忆起 ，也没有从耐心的 历史重建中得到好处 。所 以，在确认斯诺的问题究竟还拥 有多少力量和关联之前，历史地 回顾一下他 的工作及其影 响也许有助于把他从地狱里解救 出来；而首先，对这个争论 的前史作简单 的一瞥，也会有助于从更长时段的观点来建 立论题 。 从历史的观点看 “两种文化” 作为一种文化焦虑 ，对“两种文化 ”分裂 的关心大概可 以追溯到 世纪，而这种焦虑的现代形式在其早期是不清 楚 的。事实上 ，从西方思想 的希腊黎 明期开始 ，人类知识就 分成 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