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周易研究札记：国学资料.pdf

《帛书周易》研究札记 郭 彧 提 要 1973 年长沙马王堆出土了《帛书周易》，这是我们这 一代人的幸运。其中以历史故事解说相关卦爻辞的内容 告诉我们，用历史故事解经并不始于南宋的杨万里等人， 而四库馆臣所谓“再变而李光、杨万里，又参证史事， 《易》遂日启其论端”，并非历史事实。又通过《帛书易 传》的五篇文字内容同今见通行本《易传》的对比，可以发 现通行本《易传》本着战国竹简内容进行再加工的痕迹。对 于我们进一步了解今见《易传》的成书时间及其过程，或许 会有所帮助。 1973 年长沙马王堆出土了《帛书周易》，其底本当是战国时期的竹简。我们这代人能亲 眼见到如此古老的《周易》底本，应该说是极大的幸运。笔者对 《帛书周易》①进行了一些 研究，特别与今见通行本进行了对比，今把研究的初步结果记录如下。 一 《帛书周易》中六则故事与《吕氏春秋》 《帛书周易》除《易经》之外还有六篇类似“易传”的文字，其第五篇开头的文字是“繆 和问于先生”（以下简称“帛繆”），在此篇后面有六则历史故事，其内容涉及商汤、魏文侯、 段干木、吴王夫差、越王勾践、楚庄王、左史倚相、沈尹树、赵简子、孔子、子路、子贡等 人。我们在《吕氏春秋》（以下称“吕览”）中也能看到其中的四则，但文字叙述方面却有所 不同。对比之后，可有助于判断孰先孰后。今分记于下。 第一则故事 《帛繆》：汤之巡守，东北又火。曰：彼何火也？又司对曰：渔者也。汤遂□□□□子 之祝[曰：古者蛛]蝥作罔，今之人缘序，左者右者，尚者下者，率突乎土者皆来吾罔。汤曰： 不可！我教子祝之曰：古者蛛蝥作罔，今之缘序。左者使左，右者使右，尚者使尚，下者使 下，□□□□□□□□。诸侯闻之曰：汤之德及禽兽鱼鳖矣。故共皮敝以进者廿廿有余国。 易卦其义曰：显比，王用参殴，失前禽，邑[人]不戒，吉。此之胃也。 《吕览·异用》：汤见祝网者置四面，其祝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 离吾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孰为此也。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曰：昔蛛 蝥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髙者髙，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 之国闻之，曰：汤之徳及禽兽矣。四十国归之。 按：两相对比，《吕览·异用》之文似据传说而进行了加工整理，而《帛繆》之文记事 有原始痕迹，似乎 《帛繆》之文要先于《吕览·异用》，《吕览·异用》的作者只是凭传说成 文，并没有见到《帛书周易》中的记载。 第二则故事 《帛繆》：西人举兵侵魏野，而□□□□□□□□□□而遂出见诸大夫。过段干木之闾 而式，其仆李义曰：义闻之，诸侯无财而后财，今吾君先身而后财，何也？文侯曰：段干木 富乎德，我富于财。段干木富[乎义，我富于地。财不如德，地不如义，德而不吾]为者也， 义而不吾取者也。彼择取而不我与者也，我求而弗得者也。若何我过而弗式也？西人闻之曰： 我将伐无道也。今也文侯尊贤□□□□□兵□□□□□□□□□何何而要之。局而□之，狱 1 狱吾而敬女，而西人告不足。易卦其义曰“又覆惠心，勿问元吉，又复惠我德”也。 《吕览·期贤》：魏文侯过段干木之闾而轼之，其仆曰：君胡为轼？曰：此非段干木之 闾欤？段干木盖贤者也，吾安敢不轼！且吾闻段干木未尝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骄之！段 干木光乎徳，寡人光乎地。段干木富乎义，寡人富乎财。其仆曰：然则君何不相之？于是君 请相之，段干木不肯受，则君乃致禄百万，而时往馆之骄慢之也。于是国人皆喜，相与诵之 曰：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居无几何，秦兴兵欲攻魏，司马唐谏 秦君曰：段干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秦君以为然，乃按兵辍 不敢攻之。 按：“西人”改易作“秦”，“尊贤”易作“期贤”，不提仆人“李义”之名等，似《吕览·期 贤》本传说而来，而没有看到 《帛书周易》中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