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认知＋是凝固型构式语用现象及其来源探析-中国社会科学网.PDFVIP

中国语文2018年第 1期 (总第 382期) “N 一 价认知+是”凝固型构式语用现象 及其来源探析 张 璐 提要 通过光杆形式的 “问题 、关键、重点、前提、条件”等名词与 “是”组合时发生的组块化现 象分析，发现这些组块在当代汉语中正在演变成一个凝固型构式，并在语篇中表现出不同的 语用功能。这类凝固型构式的形成与这些名词的特性有关，它们应被看作一价认知名词。并 且这种 “一价认知名词+是”的构式化也是一种非结构构式语法化的过程 ，主要受到句法环 境 、语言类推、语用推理及主观化等机制的影响。 关键词 一价认知名词 凝固型构式 构式语法化 非结构 1．“问题是、关键是” 过去关于 “X+是”的研究主要围绕着 “副／连+是”进行，或是研究 “X+是”中 “是”的性质。 但近来一些学者将视线关注到 “N+是”组合上，如 “问题是、关键是”(参看孙慧妍，2006；李宗 江，2008、2011；张璐，2015等)。这些研究注意到，当 “问题、关键”这些抽象名词是光杆形式， “是”后接成分是一个谓词性短语、小句甚至复句时，“问题／关键+是”呈现出单独组块的倾向， 其前后常出现语气停顿，并具有话语标记的特点，起篇章连接作用或评价性语用功能。 上述学者对 “问题是、关键是”的研究主要从话语标记的角度进行讨论，而本文认为从结 构的角度来看，“问题／关键+是”组块化现象还可看作是一种凝固型构式①。这主要表现在 以 下三方面： 1) “问题 ／关键+是”逐渐形成一个韵律结构 原本 “问题／关键”和 “是”之间可以有语音间隔，重音还可以落到 “问题／关键”或其修饰 语上，“是”也可有重音。但凝固化的 “问题是”“关键是”，“问题／关键”和 “是”不再有语音间 隔，反而前后会有明显的语音停顿，并且 “问题／关键”和 “是”也不再有重音 (参看李宗江， 本研究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 目“现代汉语构式知识库建设及其应用研究” (项 目批准号 ：13JJD74001)资助。初稿曾在 “第八届现代汉语语法国际研讨会”(杭州，2015．10．24-26)和 “第 八届汉语语法化问题国际学术讨论会”(北京 ，2015．10．31-11．1)上宣读，此次发表有重大修改。感谢陆俭明、 李宗江、董正存等与会专家学者的宝贵意见，感谢匿名评审专家提出的修改意见。 ① 按照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 “现代汉语构式知识库填写规范”(意见征求稿)的描述，汉语的 构式可分为四类：1)凝固型构式 ；2)半凝固型构式；3)短语型构式；4)复句型构式。凝固型构式大致相当于传 统语法单位中的词，但具有组合性，只是不是按照一般常规的组合方式组合在一起 ，并且滋生出原词项没有的 意义。 2018年第 1期 ·85· 2011；张璐 ，2015)。并且这种趋势在进一步发展，笔者曾分别于 2014年 3月和 2016年 l0月 在CCL语料库中对 “问题是”“关键是”前后都出现语音停顿的句子进行检索，检索结果如表 1。虽然2016年 10月的数据包括了2014年3月的数据 ，但 “关键是”前后停顿 以及 “问题是” 前面出现句号停顿的形式都增长不少。 表 1 CCL语料库中“问题是”“关键是”前后语音停顿的数量变化(单位：句) 2014年 3月 2016年 10月 X，问题是，Y 23 31 x。问题是，Y 117 181 X，关键是，Y 7 21 X。关键是，Y 9 20 2) “问题／关键+是”内部不可扩展 “问题、关键”是实义名词时，它们前可加定语，“是”前也可以增添状语，但凝固化后的 “问 题是”“关键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