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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费改革后的农村冲突研究 1、引言 冲突与矛盾、紧张和纠纷不同，是不同利益主体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形成的外 部对抗（曾祥明等，2005）。矛盾、紧张和纠纷可能是冲突的原因，但不是冲突 本身，只有当其激化到一定程度、表现为外在对抗时，才形成冲突。进入 90 年 代后，农村冲突明显增加（赵树凯，2003）。1996年湖南省祁东县农民多次冲击 乡镇政府，直接参与人员近万名，共有48户、79名乡村干部遭到围攻和冲击（刘 奇等，2004，第75——76页）。据对河南10个县市的调查，1997年前有的县几 乎所有的乡镇（例如上蔡县的 17 个乡镇、淮阳县 20 个乡镇中的 19 个）都出现 过规模不等的集体上访和个访，淮阳县一个下辖22个村的乡有14个村的群众上 访，1998年上半年共有24203人参加集体上访187次，分别比上年同期增加33.6% 和 4.5 倍（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等，1999）。2000 年，江西省丰城市发生“8.16 事件”，该市袁渡、自土、小港和段潭等多个乡镇政府和乡村干部的住所被砸抢 （刘奇等，2004）。农村冲突是一种有害品（bads），卷入其中的村民和乡村干部 不得不耗费时间、精力、体力和费用，降低了当事人的福利，破坏了农村邻里和 睦和干群关系，对社会稳定构成直接威胁。因此，探讨切实有效措施化解农村冲 突对于增加农民福利、提高政府效率和维护社会稳定具有重要的意义。 1993 年四川仁寿事件爆发后，学术界开始关注农村冲突问题（赵树凯， 2003），此后进行了大量分析，笔者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用“农村冲突” 作为主题检索词对 2000 年以来的文献进行模糊检索得到 600 多篇相关文献。现 有研究表明，农村冲突发生在村民—村民、村民—村干部、村民—政府、村—村、 村支部—村委会和村干部—政府等各种农村主体之间，表现为口角、斗殴（械斗）、 砸抢财物、围攻政府机关（群体性事件）、上访和诉讼等形式，原因包括土地、 税费、村务、干部作风、计划生育、家族矛盾和宗教信仰等方面。 总地来看，现有研究或是对信访来信的分类分析（如赵树凯，1999；2003； 李奇剑等，2005），或是司法实践部门的案例和工作研究（如张剑华等，2003； 马文华等，2000；翁子挺等，1999；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一庭研究室，2003； 肖业炎，2001），或是研究人员和机构就某类冲突和化解机制进行的调研分析（如 成海军，2005；董磊明等，2000；付少平，2002；河南省社会科学院等，1999； 关璐等，2005；黄波，2004；金太军等，2000；李燕凌，2005；唐晓腾，2005； 杨经德等，2001；中共四川省委组织部课题组，2003；于建嵘，2000；2003（b）; 彭代彦2004；刘奇等，2004），因此，未能把握农村冲突的全貌。此外，现有研 究所考察的农村冲突主要发生在农村税费改革以前，因此，冲突的诱因主要是不 合理的农村税费制度。随着农村税费改革的完成，农村冲突也发生了转型，出现 了一些新特点，着重对此进行研究对于现阶段和谐社会的构建具有重要的参考意 义，但系统分析尚不多见。本研究利用笔者收集的第一手资料，在全面弄清税费 改革后农村冲突的表现形式、原因、性质和化解机制的基础上，分析各种冲突化 解机制的效果，探讨改进途径和防范措施。 本报告使用的资料来源有四个：一是笔者于 2006 年 6 月对分别隶属于湖北 省 3 个县市的 3 个乡镇的 10 多个村就农村冲突进行的典型调查；二是委托华中 1 科技大学经济学院的 9 名本科生和研究生于 2006 年 7 月对分别隶属于湖北省和 湖南省的11个行政村就农村冲突进行的地毯式全面调查1；三是笔者于2006年7 月在湖北省鄂州市就征地补偿机制进行的典型案例调查；四是笔者在近几年所做 的相关调查。 本报告的内容安排是：第二节介绍农村冲突概况、实态和特征，第三节分析 农村冲突的发生机制及其实质，第四节评析农村冲突的化解机制，第五节从化解 农村矛盾的角度探讨农村冲突的防范机制，第六节是对全文的总结。 2、概况、实态和特征 2.1 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