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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帘
自从把潮湿的云编织成梦
雨帘便开始垂落成朦胧的幕布
把山前山后隔离成两个季节
从此再没有透 明的晴天
被淋湿的感觉使我想起那把伞
支撑我度过了一个浪漫的雨季
曾经有一天被风高高举起
盘旋在 门口的台阶上
耐心地期待着
直至完成昼夜交替的过程
据说 在大雁南飞的日子
曾经在海边留下过很深的足迹
被浪花冲击成一种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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镌刻在石头上
成为海蓝色的记忆
我终于随着黎 明前的太 阳醒来
把雨帘裁制成一件蓑衣
泥水 的脚裸露着划破 的伤痕
帽沿上滴落着清新 的太 阳雨
于是 我沿着绿荫下 的小路寻觅
看见一条彩虹在树与树之 间架起
仿佛上面站着 的背影
发出一声轻轻 的叹息
我只好止步于小路 的臂弯里
从此 有一种怕雨不怕风的感觉
1997.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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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白山
那是邈远的年代
一颗老松树从梦 中醒来
看见一顶红色的花环升腾 降落
之后 一块蓝色的宝石
镶嵌在山间
从此 塞北八百里平川的边缘
散发着灿烂 的光芒
于是 四个季节争芳斗艳地赶来
春花烂漫在 山腰
夏雨滴落在 山巅
秋 叶飘荡在 山麓
冬雪缠绕在池边
从此 凉爽的长白山
被踏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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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美丽的故事
在天池里
接二连三地涌出来
诱惑着一架架照相机
和一闪一闪的星星
避暑 的日子
躲在阴凉处的雪
残 留着冬天 的痕迹
像一块 白纱 巾
萦绕于 山峦 的臂弯里
被慈祥 的云轻盈地抚慰着
然而 酷烈的太阳
用凛冽 的 目光
强烈地抽打着
于是 一滴滴委屈的泪水
洒落在清凉的天池里
聚集 膨胀
在山脊剪开的缺 口处
坠下一条湍急的江
仿佛一条银蛇
在塞北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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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 曲折地
爬 向大海
山角下垂落 的瀑布
似一头飘逸 的长发
垂挂在 陡峭的肩膀上
远远看去
像一位健谈的小伙子
抖动一块 白帆
一边沐浴
一边讲述
长 白山神秘 的家史
把尘封 的岁月
一层一层
拴在腰上
像 围着一条绿棉毯
厚厚地
暄暄地
在小虫爬过 的地方
长 出一簇簇小粉花
水灵灵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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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山前山后
烂漫成一帧水彩画
顶端的岳桦林
佝偻成一种姿势
在有斜坡 的舞台
迎着风跳探戈
由于长期受风暴 的虐待
苍 白的胳膊
总是沿着一个方 向
无精打采地垂落着
和 山下挺拔 的美人松
形成鲜 明的对 比
成 了绿色海洋 的侏儒 国
裸 露 的石砬子
陡峭地 屹立在
人们仰视的地方
无论刮风下雨
都以固定的形象
傲然地站立着
望着脚下流淌 的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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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千年
仍然无怨无悔地
遮挡着风雨的侵袭
粗犷 豪放
感染着每一颗星星
一位来 自峨嵋的秀女说
她喜欢长 白山的气魄
像东北的男子汉
1997.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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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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