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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素养、借贷意愿与渠道选择 初众 张伟强 廖理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 [摘要] 已有经济理论指出，家庭通过借贷来平滑收支可以提高家庭的社会福利水 平。随着中国经济和社会环境的发展，消费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家庭 参与金融市场已经成为可能。中国家庭的金融市场参与意愿与渠道选择，已经成 为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问题。本文研究发现，一是中国城市家庭的借贷愿意已经 达到较高的水平，84%的家庭会在有需要时去选择借贷，但只有25% 的家庭选择 从正规金融机构借贷；二是金融素养对借贷意愿和渠道选择都有重要的影响。在 借贷意愿上，较低金融素养家庭的借贷意愿也较低。在渠道选择上，高金融素养 家庭会选择正规金融机构，而较低金融素养家庭则倾向于非正规借贷渠道。本文 的研究是对已有家庭金融决策研究的丰富和补充，对于中国消费金融发展、金融 教育的推进也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 金融素养、消费金融、借贷意愿、非正规金融 1 金融素养、借贷意愿与渠道选择 廖理 初众 张伟强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 1 引言 消费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主力军。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结构 调整和产业升级，我国经济增长逐渐从投资驱动型向消费驱动型转变。在过去很 长一段时间里，投资在促进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中占了主导地位，从2014 年起 消费已经超过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居民的消费 观念也正在发展变化。 在传统关键中，中国家庭对于借贷相对保守。在民间谚语中就有“无债一身 轻”、“债是一根无头刺，解不开它捆死人”等关于中国家庭借贷观念的描述。这些 谚语着重强调了借贷中的风险特征，而忽略了借贷可能给家庭带来的效用提升。 但是，随着80 后、90 后甚至00 后的年轻人群正在逐渐成长为消费主力，这些 年轻人推崇更高品质的生活品质，是更愿意当下消费支付相应的成本，相信自己 在未来有更强的支付能力。这些年轻人对于储蓄和消费的态度更加开放，他们会 接受了信用消费的生活方式，愿意通过金融工具来平滑自己的收入与支出，从而 实现更加美好的生活。在借贷渠道选择方面，有些家庭会选择从非正规渠道获得 资金。相比于正规融资渠道，非正规融资渠道具有一定的优势。例如，非正规渠 道借款手续简单、融资效率高、获得贷款的门槛较低等。但非正规融资渠道也同 样存在一些问题，例如借款金额难以满足需求、隐形成本和利率过高等等。 金融素养是消费者具备的金融知识、态度、行为和技能的综合，较高的金融 素养水平有助于消费者做出正确的金融决策，降低行为偏差对决策的影响。本文 重点研究金融素养对借贷意愿和渠道选择的影响。相比于相关的研究，本文的研 究具有如下的创新性。一是本文首次从居民金融素养角度研究借贷意愿和借贷渠 道选择，具有理论和实践价值；二是研究中使用的数据科学性和可靠性强，研究 结果更稳健。此外，本文的研究结果对于国家消费升级和转型、金融消费教育战 略的制定也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2 文献综述与研究假设 已有的文献中关于金融素养对于借贷行为影响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两个 方面：金融素养对于借贷利率和借贷费率的影响（Moore 2003，Campbell 2006， 1 Utkus Young 2011 ，Disney Gathergood 2013，Lusardi Tufano 2015 ）；金融 素养对于违约和逾期的影响 （Gerardi et al 2010 ，Mottola 2013 ，Lusardi Tufano 2015 ）。 与已有研究的不同，本文主要关注两个问题：金融素养对于家庭借贷意愿的 影响，以及金融素养对于家庭借贷渠道的选择的影响。根据生命周期理论 (Modigliani and Brumberg 1954)和永久收入理论(Friedman 1957)，家庭在收入比较 低的阶段可以通过借贷的方式平滑收入，也就是在家庭收入较低的阶段，出于家 庭效用最大化的考虑，家庭应当通过借贷的方式来填补消费和收入之间的缺口。 然而Hall and Mishkin (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