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理环境·生产力·生产关系看中国经济史研究的倒置与回归兼评李伯重《明清江南生产力研究》.pdf

荆楚历史地理与长江中游开发 I ……：乏i蠢笨革萄苈蔓趣鲥昧学术研讨会论文集l 该书肯定明清江南农业生产发展主要表现为劣地改良，而不在于农业田地数量的扩 大，而明清江南水稻种植集约化程度提高，不是通过每亩稻田上劳动投入来实现的，也 不是表现在耕牛、农具、农药、种子等方面，明清时期江南的水稻种植的资本投入，主 要通过肥料投入来实现。明清时期江南水稻生产的劳动投人与前代相比保持大致稳定， 显现集约化提高。清中叶以来肥料投入已经达到一定水平，再投入只能使边际产量下 降，而棉花肥料投入在明代增加，清代提高幅度小，不过明清桑蚕业中肥料与劳动的投 入都明显显现集约化程度提高。棉花、桑蚕种植规模扩大，显现了集约化向高附加值部 门转移，推动了整个农业生产集约化的提高。以上这些明清江南经济重要特征的分析都 是十分精辟的。 该书还谈到，明清江南农业经济发展的发展并没有走扩大耕地外延的方式，而是在 已有的耕地上内涵式的发展，这是明清江南地区经济发展方式的一个特点。我认为这个 特点正好是明清江南经济发展与明清长江中上游地区以扩大耕地来发展的外延式发展的 区别之处，也是江南农业经济优于长江中上游的一个重要之处。问题在于，这种内涵式 的发展本应是形成技术诱发机制的重要条件，为何农业技术在江南地区又并无本质突破 呢?在我看来，生产投入包括劳动力投入、技术投入和资本投入三种形式，明清江南地 区农业生产的投入主要是简单增加肥料的资本投入，劳动力投入到了边际递减的程度， 技术投入为何没有突破呢?是不是有农业从水稻向桑蚕、棉花等高附加值农业转移的负 面影响呢? 该书专门谈资源利用合理化问题，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书中以斯波义信研究 人类水稻种植等先是在河流上游盆地，然后是中游河谷与丘陵，最后才是下游的三角洲 的模式为基础，提出江南地区的水稻种植也是先从浙西山地、宁镇丘陵开始，大运河以 西平原种植扩大在其后。但后来，江南地区平原开发，浙西山地、宁镇丘陵地区地位下 降。我认为，不管这个结论是否正确，这个问题的讨论意义十分重大，其本质是讨论人 类生产力与环境之间的关系。我们在讨论中国古代经济重心东移南迁时就涉及到这个问 题，早期发达的农业文明产生于黄河流域，是在于黄河流域的地理环境适合以青铜文化 为背景的生产力水平的，而当时长江流域没有适应这种生产力的环境背景，但当人类生 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长江流域的环境更适宜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了。同时，环境变化 本身也左右着中国经济重心的东移南迁，中国历史上的周期性气候变化趋势对中国经济 重心的东移南迁影响明显①。李先生在研究区域经济史中利用这种角度来分析历史，是 值得我们赞赏的。 该书认为明清江南动力使用人力占了绝大多数，牛力次之，英国同时期畜力、水力 比重大，尤其是后期越来越大，就为蒸汽动力发展奠定了基础。但明清江南除浙西山区 外，江南没有更多的水力资源。同时明清江南马少、牛少，牛价值昂贵，而英国畜牧业 向来很发达。蒸汽动力主要还在于江南没有充足的煤、铁供应，而明清江南人力方面则 ①蓝勇：《中国历史地理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40一58页、216—222页。 从地理环境．生产力．生产关系看中国经济史研究的倒置与回归仁二二二。 大大优于英国。江南燃料缺乏，稻草多用于燃烧，没有利用为饲料，畜牧业不发达。进 而提出能源问题是江南生产力发展的主要制约因素，是影响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变的 一个重要原因。 该书同时认为：明清江南地区与英国相比，铁和其他金属短缺，木材供应的不足是 影响江南经济生产的一个重要原因。书中总结认为：“由此而言，江南通过输入煤、铁 来建立一个为轻工业服务，应是可能的。”因轻工业机械所需金属和能源十分有限。但 江南煤、铁资源匮乏，使江南没能够形成一个强大的基础工业，是明清江南地区经济近 代化不能实现的一个重要原因。 该书认为：明清江南农业经济的发展，主要通过提高生产的集约化程度和资源合理 利用的水平来实现的，而不是利用农业的技术发展，故发展受到局限，而工业发展所需 要的大量原料和食物不能从本地获得。同时江南不可能建立强大的重工业，走上工业化 道路，故工业以轻工业为主导。轻纺工业技术简单、运输方便，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