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墓室壁画中“伏羲、女娲”和“牛首人身、鸡首人身”图像浅析.pdf

考古与文物 2005年第4期 河西墓室壁画中 “伏羲、女娲”和 “牛首人身、鸡首人身”图像浅析 赵吴成 (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1944年，从西北科学考察团在甘肃敦煌佛 的图像很多。多出现在木棺盖板的内壁上 (图 爷庙湾墓地发掘了十几座魏晋墓开始至今，河西 一 )，也有画在照墙上和墓室内的画像砖或者藻 中西部地区已发掘了大量的汉晋及十六国时期的 井方砖上。伏羲、女娲是我国古代神话中人类的 壁画墓。壁画内容多以反映生活、劳动的场面为 始祖神，图中表现伏羲鳞身、女娲蛇身，人首蛇 主，如炊事、家庭宴饮、出行巡猎、桑蚕养殖、 身做交尾状。伏羲是传说时代的古帝王，是五帝 畜牧屯垦、邮驿、乐舞、杂伎等，近年来，随着 中的东方天帝。伏羲创造了很多人类生存必须依 酒泉、嘉峪关、敦煌西晋墓照墙画像砖上仙幻神 赖的技术，发明了渔猎工具和八卦。太《平御览》 兽壁画内容的不断出现…，这些内容引起了学术 卷七八引 《皇王世纪》：此皆犹人之伏羲，神之 界的广泛关注。本文就针对河西汉晋墓中的伏 伏羲，则能缘天梯建木以登天。这便有了墓主寻 羲、女娲图像和牛首人身、鸡首人身、阙门图像 找到了升天的寓意：女娲既补天，又造人。他们 在葬俗中的作用，提出一些浅见，与同道商榷。 是始祖神、生殖神。汉开始常将二神刻画在墓室 中相对应的砖或石上。 (一)伏羲、女娲图像 伏羲女娲在传说和文化内涵及图像的演变过 程中有很深的渊源。 “在我国氏族社会时期，黄 在甘肃河西地区的汉晋墓葬中，伏羲、女娲 河下游地区生活着太吴和从太昊分离出来的少吴 图一 嘉峪关新城M1棺板上的伏羲女娲图像 · 66 · 两个部落，少昊活动中心在今山东曲阜一带，以 地方，伏羲执规画圆天、女娲执矩画方地。在葬 鸟‘名官’，(左《传》昭公二十一年)是以鸟为图 俗中也可能是规范不正之邪气，或者说 “不以规 腾的部落；太吴的活动中心在今河南淮阳一带， 矩，不能成方圆”，日、月代表阴阳，两尾相交， 以‘龙名官’(左《传》昭公十七年)是以蛇为图 寓意也是阴阳相交，生命再生、复活。由于他们 腾的部落②。”太吴又称伏羲氏，它既把蛇当作 能再造生命，因而受到了渴望长生不死的汉代人 本氏族的祖先和标志禁杀禁食，又象其他氏族崇 的特别尊崇。两尾交合重叠，其实就是表达了墓 拜的图腾一样，把蛇当作本 氏族崇拜的神灵偶 主希望 自己的生命因生育之神而得以延续和再生 象，与神的概念联系在一起。由于伏羲氏崇拜的 的愿望，暗示死而复生，生命长存。这些功能是 蛇图腾适合后来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的需要，它 他们进入墓室的主要原因。而能使墓主登天、生 的具体形态随着社会的发展、朝代的更替而变化 命延续和再生的伏羲、女娲图像，自然也成为丧 和发展，以至于发展为汉代的伏羲女娲图像。它 葬习俗的主要表现内容，这种寓意还不仅仅针对 的最初形态，不过是普通的蛇而已。到了商代， 死者再生、复生。笔者还认为，最主要是在于生 占主导地位的思想是 “尊神”，商代的统治者宣 者，在祖先的墓中选择表现这一题材，也是希望 称上帝是他们的祖宗神，自己是上帝的嫡系子 祖先能够福荫后代，使家族人丁兴旺的寓意。中 孙，蛇的概念也随着商代统治阶级的需要，逐渐 原内地和河西地区的汉墓及魏晋壁画墓内的伏 演变为龙的概念或龙蛇不分了。不同的场所，它 羲、女娲图像，就是在这种寓意的作用下，能够 有不同的形态。有的在蛇头上安了两只角，有的 在较长的一段时期内频繁出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