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阁中那缕抹不掉的哀愁.docVIP

PAGE PAGE 1 闺阁中那缕抹不掉的哀愁 　　【摘要】《绣枕》虽篇幅短小，但仍不失其魅力，是女作家凌叔华的代表作之一，体现了作家的创作特色，平静温婉的叙事，对传统题材的反讽，精心的细节描写等都倾注了作家的思想情感，作品透露出一股悲凉之意，引人深思，进而反观中国传统女性的命运。 　　【关键词】平静叙事；传统反讽；悲凉；女性命运 　　一、平静叙事下的悲凉 　　五四新文学提倡人的文学，要求人的自由和权利，所以很多作家顺应时代潮流，在作品中强烈表达自己的情感意志。同样作为五四时期的作家，凌叔华不像五四时期其他女作家那样善用犀利和阳刚的写法，而是采取了细腻、阴柔的表现手法，把大声的疾呼换成无声的嘲讽，这种反其道而行，以一种更生活化的姿态平静的讲述故事，没有大悲大喜，就是平静如水，然而正是这种方式，让读者感到更深沉的悲剧意味，对人物的命运遭遇体会更加深刻。在那个感伤泛滥的年代，凌叔华显示出难得的节制，在人物塑造、情节设置、叙述语调以及叙述视角上都体现出一个女性作家的特有选择，这在当时的女性创作中是十分罕见的。“以明慧的笔，去在自己所见及的一个世界里，发现一切，温柔的也是诚恳地写到那各样人物姿态。叔华的作品，在女作家中走出了一条新路。[1] 　　《绣枕》写的是一个闺阁大小姐在炎热的夏天赶制一对靠垫，为的是能及时送到白总长家里，和白总长的儿子结成夫妻，大小姐可谓是极其珍视这次机会，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女性的性意识已经萌发，文中说到：“她夜里也曾梦到她从来未经历过的娇羞傲气，穿戴着此生从未有过的衣饰，许多小姑娘追她看，很羡慕她。”[2]在闺阁里大小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赶快绣好靠枕达成自己的梦想，她辛勤的绣着，结果是什么呢，时隔两年大小姐还在闺阁中做着同样的事情，小妞已成为她的丫鬟，通过小妞的话我们对大小姐的心愿达成与否可想而知，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失望悲伤，只是愣了愣，大小姐正沉浸在自己当初绣这对靠垫时的情景，小妞说什么她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小妞不理解大小姐的神情，竟劝大小姐“明儿也照样绣一对儿”，然而“大小姐没有听见小妞儿问的是什么，只能摇了摇头算答复了”。[2]一语未出，在这样平静叙事中，我们读到了更深沉的悲哀。凌叔华借鉴了西方的悲剧美学思想，用不动声色的悲剧意识、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小妞儿对这一切全然无知而外在的身份使小说淡去了表层的悲剧情绪。然而“小说整个叙述基调透出春风拂柳般的柔婉，而以语义的深处感觉着的却是萧萧之秋的凄冷，平平淡淡的叙述中却生成强烈的批判力。”[3] 　　二、对传统题材的反讽更见其哀 　　凌叔华的《绣枕》以闺阁大小姐为描写主人公，通过闺阁这一狭窄的空间展示了主人公悲剧性的命运。这使我们很自然想到古代文学的闺怨诗，我国是诗歌的王国，闺怨诗也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一直存在并发展着，闺怨诗是以描写女性心态、体态、情感为主要内容的文学样式，在诗史上占据了比较重要的位置。最早的有文字记载的闺怨诗当属《诗经》。唐代是我国诗歌发展的顶峰，其中闺怨诗也发展丰富，有宫廷闺怨，仕女闺怨，征妇闺怨，商人妇闺怨，少女闺怨，妓女闺怨等，淋漓尽致地展现了闺阁女性的情感和生活。宋朝我们熟识的词人李清照也写了很多闺怨题材的词为人称道。闺怨诗是中国传统的一种体裁，在提倡写小说的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中倡导“人的文学”，要从芸芸众生中发现人的存在，关怀每一个独立存在的人的个体。凌叔华创作了具有闺怨性质的小说《绣枕》，对传统女性的命运进行着观照。“绣枕”意象是中国古代文学中常见的信物，被称为是爱情的纽带，男女通过信物喜结连理，大团圆结局。在《绣枕》中，绣枕无疑是大小姐爱情婚姻的象征，这和古代文学中传达爱情的方式一样，借助外物来传达情意。时隔两年大小姐还在深闺做针线活，可见大小姐的爱情期待还没有实现，小妞儿已经能替妈妈伺候小姐了。鲁迅说过，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在这里，绣枕的价值的失落何尝不正代表着大小姐的悲剧命运呢。凌叔华描写了和传统文学中闺秀们根本不同的闺秀形象，她揭示出了隐藏在传统闺秀们美丽神话后面的另一面，即灰暗、无意义、无价值的一面。 　　《绣枕》这篇小说对“闺怨”式的爱情期待的描写就显得特别戏剧化，与传统闺怨诗不同，凌叔华却用小说的对闺怨诗进行了模仿，但是却有极大的讽刺性，绣枕这一代表大小姐爱情婚姻的信物却没有获得它应该具有的价值，凌叔华是选择了有传统意味的题材，但是却有着极大的破坏性。 　　三、细节描写凸显其悲剧意味 　　凌叔华是一个画家，自觉将许多绘画技巧运用于文字之中，《绣枕》就运用了绘画上的“工笔”，极尽详细地写出了大小姐的刺绣水平，更加反衬出人物的悲剧命运。 　　《绣枕》这篇小说明显可以看成是由两幅图画组成的：绣枕图和看枕图。小说的两个场景没有心理描写，没有感慨，没有抒情，完全用细密的工笔来描绘，但这两幅画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