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的入场券.PDF

工作论文 现代化的入场券 —一个历史性的QCA分析 黄振乾，唐世平 （注：此为2018年6月工作论文，引用请参考《政治学研究》2018年第6期） 内容摘要： 现代化开启于西欧的少数几个国家。因此，现代化的最本源问题之一是：为什 么有的西欧国家能率先进入现代化，而别的西欧国家不能？通过构建新的数据集， 应用定性比较分析 （QCA）方法，本研究为现代国家兴起提出了一种新解释。我们 发现，从大西洋贸易兴起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近两百年的第一波现代化中，初始 制度、初始经济规模和大西洋贸易三要素对国家崛起至关重要，其中参与大西洋贸 易是必要条件。在此期间，两类国家更可能崛起：一是初始制度开明且参与大西洋 贸易的国家；二是参与大西洋贸易且初始经济规模较小的国家。英国、丹麦、芬 兰、挪威、瑞典、瑞士和葡萄牙七国获得了第一波现代化的入场券。 关键词：初始制度；大西洋贸易；改革同盟；定性比较分析 黄振乾，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研究生。 唐世平，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陈树渠讲席教授”、 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 本文作者感谢叶成城、刘建军、何俊志、陈周旺、朱方、熊易寒、亚当•普沃斯基（Adam Preworski ）、 郑宇、胡鹏、何浏阳、曹航、王凯、周晓加、王子夔、郝诗楠和付建军供的修改建议；感谢契瓦克 •卡拉曼（Kivanc Karaman ）和谢尔科特•帕慕克（Sevket Pamuk）和刘立之慷慨供的研究数据；感 谢 2013 年复旦大学 《社会科学制度分析》课程学员、2014 年 4 月复旦大学政治学系研究生工作坊 参加者和 2017 年 5 月复旦大学 “士派”学术工作坊参加者的有益讨论。 导论 国家兴衰是其诞生以来人类社会常见的一种历史现象，也是一个重要的社会科 学研究问题。学界对国家兴衰根源的探索从未停止过，但依然没有得出让人信服的 结论。2005年出版的《科学》杂志特刊仍然将国家兴衰视为人类社会有待解决的 ① 125个重要问题之一 。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对国家兴衰的研究有如汗牛充栋，其中 对早期现代国家兴起的探索尤其引人瞩目：为什么有的国家能率先进入现代化，而 有的国家没能乘上现代化的大船，有的国家反而在现代化过程中衰落了？既有研究 从地理位置、产权保护、海洋贸易和白银冲击等视角来解释现代国家的兴衰问题， 这些解释深化了我们对现代化的认识，但都不同程度的存在一些缺憾，尚有改进和 完善的地方。 近些年，随着社会科学研究者对新历史数据的收集和整理、因果推论方法的进 步（因果机制重要性逐渐被社会科学家们认可）以及新的分析工具（如QCA）的开 发，使得我们有机会改进和升我们对现代国家兴衰问题的认识。对早期现代国家 兴起进行研究对于现代社会而言尤为重要，它不仅能丰富我们对国家兴衰根源的这 一经典问题的理解，还能为现在依然挣扎在现代化泥潭中的发展中国家供发展思 路。 通过创建新的数据集，结合定性比较分析工具（QCA），我们对16世纪大西洋贸 易兴起到法国大革命两百年间，即“第一波现代化”的26个欧洲国家进行了更加系 ② 统性的分析 。 如果将获得现代化的条件视为现代国家崛起的“入场券”，我们的 研究表明：在第一波现代化中，一个国家要崛起为现代强国，必须积极参加大西洋 贸易（必要条件），并且在此基础上，还要具备初始制度开明和初始经济规模两个 因素的不同组合。由此，有两种类型的国家更可能获得第一波现代化的入场券： ① Kennedy Donald and Colin Norman, “What Dont We Know?”, Science, Vol.309, No.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