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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称代词，指示代词，者字，所字 古汉语通论（十二） 一、人称代词： 1．人称代词分作几类？ 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代词。 在上古，人称代词只有第一人称代词和第二人称代词，没有专门的第三人称代词，第三人称用法由指示代词兼任。 2. 第一人称代词： 常用的有：“我”“吾” “余”（予）。 不常用的有朕、卬、台。 “余”“予”为一词，“予”为后起字。 王力从语音上把它们分作两个系统： ? 系：吾?ɑ、 我?a、 卬?ɑ? d系：余，予dǐɑ 、台dǐ? 、朕d‘ǐ?m 同一系统中的人称代词可能有同源的关系。 “我”、“余”、“朕”已见于甲骨卜辞。“吾”、“台”、“卬”、“予”始见于周代。 《尚书·微子》：吾家耄逊于荒。 《尚书·说命》：朝夕纳诲，以辅台德。 《诗经·邶风·匏有苦叶》：人涉卬否，卬须我友。 《诗经·周颂·访落》：维予小子，未堪家多难。 当“吾”、“我”在一个语境中同时出现时，往往“吾”作主语，“我”作宾语；“吾”作宾语；“吾”作定语，“我”作主语。 《论语·阳货》：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庄子·齐物论》：今者吾丧我。 《左传·桓公六年》：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 《孟子·公孙丑》：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王力推测，在原始时代，“我”只用于宾语，“吾”则用于主语和定语，这就是“吾”、“我”在语法上的分工。 在上古汉语中，“吾”一般不作宾语，如果作宾语，也只限于用在否定句中作前置宾语。 《庄子·齐物论》：我胜若，若不吾胜。 《论语·先进》：居则曰：“不吾知也。” 而“我”可以作后置的宾语。魏晋以后“吾”才可以自由地作后置的宾语。 “予”“余”古音相同，意义和用法完全相同，只是在各书中用得多少有所不同。如《尚书》《诗经》《论语》《孟子》一般用“予”，《左传》《国语》等多用“余”，《庄子》多用“予”，很少用“余”。 第一人称代词还有“朕”。在秦以前“朕”是一个普通的第一人称代词，任何人都可以用。如： 朕皇考曰伯庸。（屈原《离骚》） 秦统一天下以后，始皇规定“朕”只能用于帝王自称，以后历代王朝都沿用这一规定，“朕”就只能用于帝王的自称了。 3．第二人称代词： 常用的有：“女”（汝）、“尔”、“若”、“而”、“乃”。 王力从语音上把它们拟作一个系统，都属于n系： n系： 汝?ǐɑ、尔?ǐa、若?ǐɑk、乃n? 而?ǐ?、戎?ǐw?m 同一系统中的人称代词或有同源的关系。 甲骨文仅见“女”、“乃”“尔”三个。“女”，就是后来的“汝”，多用作主语和宾语，“乃”只用作定语。“尔”字就是后来的“你”字。“尔”字古字作爾，变为“尔”，又加人旁。两字读音也是一声之转。 “若”“戎”“而”始见于周代。如： 《诗经·大雅·民劳》：戎虽小子，而式弘大。 《左传·昭公二十年》：公遽见之，执其手，曰： “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 《庄子·人间世》：吾语若。 周代，“女（汝）”、“乃”、“尔”继续使用。 《论语·雍也》：力不足者中道而废，今女画。 《左传·宣公十五年》：我无尔诈，尔无我虞。 《尚书·康诰》：朕心朕德惟乃知。 上古第二人称代词也都产生于不同的时代，在上古文献中也有着不同的分布。其中，“女（汝）”“尔”分布最广，最为常见。“乃”“而”次之。“若”多见于《墨子》、《庄子》。“戎”只偶见于《诗经·大雅》。 上古第二人称代词在语法分布上也存在一定差异。较为明显的差异是，“而”不作宾语，“乃”通常作定语。 王力指出：“上古人称代词有相当整齐的系统，各词都有对应关系：‘吾’‘余’‘予’和‘汝’相配；‘我’和‘尔’相配；‘卬’和‘若’相配，‘台’和‘而’相配；‘朕’和‘戎’相配。” 4．第三人称代词： 先秦汉语中没有第三人称代词，古人可能根本没有第三人称代词的概念。后代才产生的第三人称概念，在古代是用指示代词“之”“其”“厥”“彼”等来表达的。为了方便阅读和理解，我们可以把它们看作第三人称代词。 “之”已见于殷商甲骨卜辞，作宾格。如： 《左传》：爱公叔段，欲立之。 “厥”最早见于金文，主要作领格，偶尔作主格。如： 《诗经·周颂·武》：“允文允武，克开厥后。” “其”在上古广泛使用，用于领格，不作主格和宾格。如： 《左传·隐公元年》：“颖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从语法功能上看，“其”只能做定语，“之”只能做宾语。 《论语》：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 《左传》：爱公叔段，欲立之。 “其”字在某些情况下很象主语，但实际上它仍是做定语，等于名词加“之”。 “其”字只能和后面的成分合成一个词组做整个句子的主语或宾语，而不是“其”字本身能做主语。 根据语法学界的研究，真正的第三人称代词“他”要到唐代才出现，宋代普遍使用。 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其”演变为“渠”，成为纯粹的第三人称代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