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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立统一”作为辩证法核心的确立及其文论影响 在《自然辩证法》中，恩格斯深入概括和论述了黑格尔《逻辑学》中所运用的辩证法规律，此即为世人所熟知的辩证法三大规律：“量转化为质和质转化为量的规律;对立的相互渗透的规律;否定的否定的规律。”[1](p463)我国哲学界一度将其简化为“质量互变”“对立统一”“否定的否定”三大规律，在中国当代辩证法研究史上，除了“质量互变”规律影响较小之外，其他两条规律在不同时段上分别被作为辩证法的重心而加以研究和阐发。其中“对立统一规律”因受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列宁、毛泽东的弘扬而在一定的时期内被确立为辩证法的核心。在辩证法被广泛运用到其他社会科学的时代，对立统一规律对中国当代文论思维方式和文论研究方法影响深广，不但促进了中国古典艺术辩证法和文论范畴的研究，而且促进了现代文论思维方式的形成;同时，对立统一规律对二元对立思维的强调及其本体论维度的缺失给文论带来了随意捉对子、把政治因素代入文论研究等不良后果。在今天，反思对立统一规律作为辩证法核心的确立过程及其对中国文论的影响是十分必要的。 一 对立统一规律做为辩证法核心的奠定 黑格尔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的重要源头，追溯到黑格尔文本，对立统一概念来源于黑格尔《逻辑学》中的“本质论”部分。在本质论中，各个规定(范畴)成双成对、互相依存，黑格尔用“映现”(schein)概念来加以把握，“映现”所展示的是成对概念间的对立统一关系。肖焜焘解释说：“在本质论中，概念差不多都是成对出现的，这是因为概念的间接性意味着概念的分化，即一个单纯的东西自身生长出否定其自身的因素，从而与它自身相对立。于是概念成對出现，因而‘对立关系’就成了这一部分的中心思想。”[2](p138)这些对立的概念包括“同一”与“差异”、“内容”与“形式”等。需要说明的是，在黑格尔这里，对立统一的概念，都是在精神本体之上来加以谈论的，黑格尔说：“精神自己二元化自己，自己乖离自己，但却是为了能够发现自己，为了能够回复自己。”[3](p29)这一黑格尔背景正是我们阐发对立统一规律在当代影响的基本前提。对立统一规律被确定为辩证法的核心，经历了一个较长的思想史过程，对这一历程的梳理是必要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其文本中并没单独特别强调对立统一，更没将其做为辩证法核心去予以阐释，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和《自然辩证法》中对三小规律各存有侧重于。把对立统一做为辩证法的核心规律从列宁的《哲学笔记》已经开始的，1914年后，直面繁杂的世界环境，为了再次思索革命的任务，列宁已经开始写作黑格尔的主要著作并写下了大量的读书笔记。西方学界指出，对黑格尔的写作造成了列宁思想的关键转型，列宁发生改变了早期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的部分观念而步入一个“黑格尔化”[4](p325)时期。列宁先后写出了《谈谈辩证法》《黑格尔〈逻辑学〉一书全文》《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一书全文》等文章。在这些篇章中，列宁把对立统一规律放在辩证法的核心边线予以阐释。通过文本剖析，我们不难辨认出，列宁在牵涉对立统一规律的阐释时，其口气就是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首先他确实了对立面的同一就是黑格尔的主要东西，这一点也就是马克思普遍认可的。其次，他把对立面的统一提高为辩证法的核心，列宁说道：“可以把辩证法简要地规定为关于对立面的统一的学说。这样就可以把握住辩证法的核心，可是这须要表明和充分发挥。”[5](p192)须要搞怎样的充分发挥呢，列宁也并作了具体内容表述，他说道：“辩证法就是一种学说，它研究对立面怎样才能同一，就是怎样(怎么沦为)同一的——在什么条件下他们就是相互转变而同一的，——为什么人的头脑不必须把这些对立面看做峭腹的、凝结的东西，而必须看做活生生的、有条件的、活动的、彼此转变的东西。”[5](p90)从这些阐释中，不难看出列宁对对立统一规律的注重。与此相反，在阐释辩证法的“驳斥的驳斥”规律时，列宁的语气则就是含糊而模糊不清的。例如“仿佛就是向旧有东西的重归(驳斥的驳斥)”[5](p191)，这句中用的就是“仿佛”;除了“当然，辩证法自身涵盖着驳斥的因素，并且这就是它的最重要的因素”[5](p195)。这一句话往往被人们用做“驳斥的驳斥”规律辩解的关键阐释，但这句话就是在两个破折号中间的表述句，而且结尾就用“当然”一语，可知列宁对“驳斥的驳斥”规律虽然偶存有提到，但是并没把它做为辩证法的核心。 在国内，对立统一规律作为辩证法的核心是在毛泽东文本中得以完成的。新中国建国之前，我国很多思想家研究过黑格尔的辩证法，各有各的成就，但对建国后影响最大的是毛泽东的辩证法研究。一般认为，毛泽东思想来源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以列宁为主体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二是中国古代思想，这二者之间经过巧妙的化合而形成了毛泽东思想的复